那一箭射的不是蒋钦,而是他坐下战马。
这手段似和马岱同出一辙,而力道更猛,箭速更快。蒋钦落地之时,阎行策马加速,弯腰将他擒回本阵。
“万岁!”
联军阵中,这下呼声愈高。
阎行连胜三阵,又折返回来,高声道:“不如换了俘虏,下午再战?”
“可!”
城楼上,沙摩柯点头答应。
双方俘虏收阵,进行俘虏交换,阎行也马归本阵。身侧,郭汜喜道:“彦明有这般本事,可真是凉州
之魁也!”
阎行神色微变,随后故作笑意:“这可当不起。”
“彦明太谦虚了!”
郭汜大笑,又想再说什么,忽见前方蒋钦已上马往本阵而去。
而城楼底下,在城内屁股没坐热的雷铜也得以放回。
他当即张弓搭箭,阎行连忙一把按住:“这是作甚?”
“战场之上,兵不厌诈,暗箭寻常之事罢了。”郭汜急速回答,再行瞄准:“这蒋钦之前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更是害死了杨整修……”
“战场厮杀,暗手那也算本事。但现在是俘虏交换,怎能做这般下作之事!?”
阎行面有恼意:“失信于此,日后谁敢交换战俘?被俘虏之将士,岂不是白白送命?”
郭汜表情微滞,随后还是将箭放下,惭愧道:“心中只有整修公之仇,竟险做错事,多谢彦明提醒。”
阎行也不追究,这边雷铜归阵之后,第一个跑来见了阎行,谢过他的恩情。
另一边,蒋钦也是有些抬不起头来。
“无需在意。”
倒是马岱为其宽心,苦笑道:“这人确实是一等一的好手,昔日我等从凉州入洛阳时,他在途中曾几次与我兄争锋,二人胜负难分……”
众人听之,无不骇然。
“如此,当拒绝再将斗。”张鲁道。
沙摩柯不悦:“下午我去与他战!现在收手,世人少不得说我怯懦,畏惧于他!”
众人见他这么说,也不好折了他的面子。
而联军营中,诸将便在给阎行做着庆功宴。
“经此一战,需让城中那些人胆裂。”
“下午若再胜沙摩柯,还有人谁人能应战?”
郭汜大为得意,认为自己这招传统的士气威慑手段
还是极起作用的。
益州将领见阎行今日确实大出风采,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只有严颜暗暗摇头:“胜仗分明是阎行打的,倒搞得像如他的庆功宴一般。”
“无非是借此机收拢人心,若是阎行不抵触,又能拉拢阎行。”张任轻声回应,抿了一口水看着前方:“如今看来,应是成了。”
严颜一愣,随后看了过来,果见阎行毫无抵触,反而是面带笑意,不由心头一惊:“这两人若是联合,此战之后,只怕昭王有**烦!”
郭汜野心勃勃,杨定死后,又是昔日那批凉州人中硕果仅存的大人物之一。
阎行当初虽然年轻,地位不高,但是武勇为整个凉州所认同。
这两人要是联手,刘备刚压下去的凉州,只怕会出不小的乱子。
“人说昭王能得人心,今日看来,不过如此。”张任又道。
严颜讶异:“何出此言?”
“郭汜早在昭王起家之前便手握大权,昔日也是一镇诸侯,可与昭王并列,是被迫投降,存有野心很是正甲。
“但阎行却并非如此……被昭王多年重用,却心在
凉州不在昭王,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张任看了他一眼。
严颜恍然点头。
看来流言难免有吹嘘成分,刘玄德应只是较会收揽人心,却被说成‘极能得人,英雄之器’。
观察阎行得又何止他们两人呢?
郭汜见阎行的举止,心里那是乐开了花。
这小子,分明是被自己之前那句’凉州之魁’给托了起来啊!
宴后,他拉着阎行,直抒胸臆:“有兄弟之勇,我看这汉中之战必胜。”
阎行谦虚了一句:“诸军卖力,势强于敌,能胜怎在我一人?”
郭汜也没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接着道:“汉中既能得胜,刘季玉又懦弱不堪,拿下益州,也只是手到擒来罢了!”
在凉州人看来,他们的胃口是整个益州,而不是局限于一个小小汉中。
只要汉中打了下来,就是刘备不肯,他们也会去染指益州的!
没办法,他们也想侵略司隶,但打不过不是吗?
益州就不同了,有周燃的全新政策作为高压,益州内部的世家豪族无不恐惧,一个个都知道躲避无用,想
要找个强硬人物来对抗周燃。
也就是说,如果刘备成功’帮助’刘璋打下了汉中,他的威望在益州之内势必水涨船高。
到了那时,外有凉州之兵和汉中在手;内有本地世家豪族策应,一个懦弱刘璋,如何挡得住刘备呢?
郭汜接着说道:“益州富饶,得手之后,大王必坐镇于此,彼时凉州军政谁人能主?”
“你我皆是凉州人,难道要将凉州大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