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军善战,天下皆知,只不过伏兵于此,确实大出人意料之外。”张任点头:“接下来要战,也要等探明敌情,方可行动。”
而且,他们虽然付出了代价,但总归也是有进展的。
两个要地都接连夺下,只要刘备刘璋能承受这种损失,他们这些做臣下的又怎么好反对呢?
只能奋力冒死向前罢了。
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杨定或阿贵。
张任多派出了一些眼线,进行敌情探明。
物县方面。
张鲁大哭张卫之后,便忍住悲伤,发动民众和弟子,配合各将修建防事,准备下一轮的战事。
“敌人要么退去,要么再添兵马……”
上庸城中,沮授收起来信,捻着胡须看向北面连绵大山:“规划多日,又损兵折将,刘玄德如何会轻易收手呢?”
“博弈必将继续,这汉中的泥潭,他注定要越陷越深!”
跟他一块走的刘璋,自然也是万分危险。
到时候,这泥潭要么埋了刘备,要么埋了刘璋!
“不枉大王设计一场,亦不枉我沮授在此多年耕耘啊”
刘备得知阿贵战死,久久无言。
阿贵的战死,对于他来说没有情感负担,有的只是战场判断。
“看来汉中这块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啃。”
他叹了一口气。
成公英连忙道:“大王莫非要放弃不成?”
“自然不可能。”
刘备果断摇头,道:“姑且不说拿下汉中有多少好处,就说现在收兵,凉州必将士气大跌,凉益联合也将出现裂缝。”
“一旦退出汉中,战争只怕会在凉州开展!”
要是那般,自己岂不是白费劲了?
“让彦明他们速往前线,子经他们也动身吧。”
顿了顿,刘备又道:“吩咐其余几人,也准备好。”
成公英眼神一动,但还是拱手称喏。
刘备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块骨头再硬,他也得啃下去!
实在不行,这些预备的八万兵力,他是会真的全部砸下去的。
和刘备自己打算杀进汉中相反,坐镇汉中后方巴郡的刘璋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大跳。
都这个局面了,周军的反扑还如此剧烈?
不会突然又来个奇迹之战,一波打穿汉中,跑到自己跟前来了吧?
刘璋直接不在这呆了。
督促吴兰、雷铜带着援军和粮草迅速入局,自己则跑回了成都。
黄权大惊失色:“前有天险,何况敌军虽凶,却在弱势,大王何惧?”
“孤岂是生惧?只是成都紧要,怕众人生了异心!”
刘璋自有说法,急着脱身离去。
黄权斗胆扯住了他的衣服,急道:“前线紧要,周军顽强,此地不可无人坐镇啊!”
刘璋一想也是,和善的拍了拍黄权的手背:“那这里便交给公衡了。”
黄权愣住了。
交给自己?自己坐镇巴郡?我不等跟着你出出主意吗?
我不在身边,你哪里辨得清忠奸啊!
“孤知公衡心中所虑。”
“你且放心,孤将巴郡之权全部托付于你,各部军资粮草也将送于此处。”
“此处之物,由你全权定夺,汉中之战结束前,无人能干涉,包括孤自己!”
说到这,刘璋还非常够意思的补充了一句:“公衡之家小,孤亦会派人送来,公衡在此尽心用力便是,无需有任何挂念。”
在刘璋看来,待在这后方还是没有大后方安全的,黄权在这就是给自己顶有可能出现的雷的。对他好点怎么了?
黄权也是瞬间哑口无言。
你说刘璋糊涂吧……他对人确实够好。
放权不说,还把家小都给你送了过来,你还想干啥?想当大王吗?
你说他不糊涂吧,这事能干出来吗?
见着黄权无言,刘璋便带着随行武士离去。
黄权唯有一叹,礼送而出。
益州南部,祝部。
一个颇为简陋的宫殿中。
说是宫殿,其实很勉强。
这座所谓的宫殿以土黄色木石为主要构造材料,门口别着象牙和兽骨作为装饰。
宫殿顶是三尊特殊的雕塑。
两侧为男子,单膝跪地,双手托起一片裙角;
中央则立着一个女子,身形矫健,披裙落下,手持权杖。
南蛮部落众多,习俗各有不同,祝部依旧保留着上
古习俗:以女子为尊。
一族之首称夫人,夫人所纳男子,则被称之为’首。
当附近有部族强大时,夫人有被带走兼并的可能,这时候就只能有一名’首’,即带走夫人的那位强势部族人。
而当祝部保持独立时,夫人就是这个部落的女国王,可以纳’首’多名。
为了维持这种统治,祝部中男人只负责厮杀做些粗活,而女子则修习武艺、飞刀,还有她们所谓的巫术。
大殿之中,两道人影。
一个是年纪颇大的妇人,年近四十,坐在象征着夫人的正位上,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