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没有必要骗他。
而且这样的事情能撒谎吗?
"为何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属下也不知道详情,只是听说,刘磐将军夜晚去劫营,结果中了徐晃之计,兵败被俘......‘
江陵之战的情况,这些斥候自然无从知晓了。
"你 .....你先下去吧 ....."文聘摆了摆手,让这名斥候先下去,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
南郡丢了,现在整个荆州,主公就剰下一个襄阳了。
而自己,就等于孤悬在襄江之上。
"必须要撤回襄阳!”
文聘立刻下了决定,趁着江陵之战刚刚结束,甘宁也没有做好准备,自己必须马上拔营起寨。
否则被甘宁缠住,迟早会全军覆没。
于是文聘连着下了好几道命令,战船撤退的次序、阵型,都做了详细的安排。然后,所有将士饱餐战饭,天一黑就开始北撤。
襄江他已经非常熟悉了,夜晚行军,绝对没有问题。
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表面上整个水寨依旧如故。
当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荆州水军的船队,陆续离开了水寨,沿着襄江,扬帆逆流而上。
逆流而上的速度并不快,但文聘对这一带非常熟悉,天亮的时候,已经到达了麦城。
这时后军打来旗语,江夏水军,沿江追击,不过与他们相距大约二十里。
二十里的水路,再加上逆水行船,要追上几乎不可能,文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因为前面不远处,江面会变得非常窄,最多两艘船能够平行通过。
一千多艘战船,要几个时辰才能过去。如果敌军追的急,便只能将士断腕,舍弃一部分了。
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船队到了襄江最狭窄的地方。
"将军,前军打来旗语,江面之上情况异常!”一名兵士,站在指挥船的高台之上大声禀报。
水军作战,一切都要依靠旗语。
打旗语的兵士要么站在楼船的顶部,要么会在战船之上搭建一座高台,前军、中军、后军之间,可以互相看到旗语。
"异常情况?”文聘一听,吃了一惊。
他赶紧命令战船,让开中间通道,让自己的指挥船划到前面去。
具体的异常情况是什么,不可能通过旗语来汇报,只能在前面去观察。
而当他的指挥战船向前行驶时,发现前军的船队已经开始混乱,挤在了一起。
远远望去,江面之上,乱七八糟的填满了各种形式的战船。
好不容易,文聘的指挥船才划到了前面。
可是眼前的情况,让他再次吃了一惊,同时心头一凉。
本来是襄江最狭窄的地方,江面上却横七竖八的漂着许多粗壮的树木。
这些树木带着枝叶,显然是刚刚被砍断的,缓慢地顺流而下,完全挡住了他们战船的前进路线。
文聘抬头看了看襄江两岸,左边高一些,确实悬崖峭壁,很难爬上去,而右边比较平坦,很容易上岸。
"不好,有埋伏!"文聘隐约看到岸上草丛中被太阳反射出刀剑的光芒,大喊一声。
"杀!"就在这时,喊杀声四起。
襄江两岸出现了无数周军兵士,统兵大将正是甘宁。
密集的箭矢,向他们洒落过来。
荆州水军没有任何防备,站在船头的那些兵士,几乎全部被射中,落入水中。
尸体和那些树木飘在了一体,挤满了船与船之间的缝隙,即使非常轻巧的走舸,也无法移动。
文聘的那些亲兵反应还算敏锐,除了+几人中箭落入水中之外,其他人迅速拿起盾牌,挡住了飞来的羽箭。
"盾牌,快!”文聘高喊。
等到其它战船上的盾牌手完全将盾牌架起来的时候,又有无数兵士中箭身亡,江水几乎变成了红色。
"快放箭!"文聘大喊。
双方弓弩手开始对射。
水军作战,弓箭的威力最大,因此船上的弓弩手不少。
但是甘宁的兵马在岸上,占据着地形的优势,所以在对射之中,占着上风。
而且甘宁准备的非常充分。
江陵大战的消息,甘宁得到的比文聘要早。他马上意识到,文聘要撤回襄阳。
于是甘宁便带着一万兵马,弃船上岸,从沔阳到华容,经经过葫芦谷口,一直来到麦城。
现在整个南郡都已经归降了主公,甘宁的兵马不会受到任何阻拦。
要想借住文聘,这里是最好的地方。
"敌军人数不多,我们冲上去!”
箭矢对射,完全被压制着,焦急之中的文聘发现甘宁麾下的兵士,看起来两岸都是,但实际人数并不多。
水路前进的方向已经被断了,而后面又有江夏水军在追击。
唯一的出路便是冲上岸,击溃甘宁。从麦城经过长坂坡,便可到达襄阳。
"杀!"荆州兵士在文聘的带领之下,开始向岸上冲杀。
船只拥挤在江面上不能动弹,现在反倒是成了一个个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