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丢下两字:“坎中。”
李思怡愣了愣,不可思议地看了容语一眼,却见容语已将那枯叶拈开,退至一旁,她道了声谢,回身缓缓来到棋局前。
生门洞开。
她定了定神,将坎中处的棋子翻了下来,一朵五瓣梅花赫赫在目,她露出今日唯一的笑容,朝谢堰一示,
谢堰颔首,“李姑娘留下。”
杨庆和暗暗松了一口气。
谢堰抬手,再次拨动棋局,棋面很快停了下来,他目光若无其意地看向容语,
“沈姑娘,该你了”
容语远远往棋面看了一眼,又是一局死棋。
她募的一笑。
原来谢堰想留下的是许松枝与李思怡。
以她与许鹤仪的交情,断不能看着他妹妹被无端牵入乱局。
自然,也不能坐视许松枝嫁给五皇子。
容语来到棋盘前,生门虽关,可也不是全然没有出路。
谢堰想是没料到她看懂了棋谱,其他梅花棋被藏了起来,独独在惊门留下一枚。
容语将之翻了过来,递给谢堰,“我过关了。”
谢堰深深望她一眼,缓缓将棋子接过,重新安了上去。
众人再次惊叹,沈灿运气太好。
“接下来,请三位继续,这一回可抽两子。”
容语目光随着那双修长的手而动,他又变了阵法,这回是个九仪八卦阵。
许松枝犹然沉浸在失落的情绪里,不曾缓过来。
李思怡第一个上前,容语既然察觉谢堰想留下李思怡,这回便不担心,李思怡果然抽中两枚梅花棋。
杨庆暗暗击了击掌,该是无碍了。
谢堰看了看许松枝,又往容语身上落了一眼,“两位谁先来?”
容语没动,她得先看许松枝抽到什么棋,方能下招,
“许姑娘,要不你先吧。”
许松枝抬起红红的眼眶,委屈地看了一眼谢堰,迟疑着来到棋盘前,随手捏起一子,见是黑子,心中一松,顿时燃起了些许信心,抬目四处扫了几眼,特意挑了个远的地儿,踮着脚又抽起一子。
梅花棋。
她呆了呆,捏着两颗棋子,仓皇失措。
李思怡两颗梅花棋,她一颗,接下来就看容语。
倘若容语赢过她,她还有出局的机会。
此时,谢堰的棋面再次停了下来。
容语定睛一瞧,“伤死惊休”,无路可走。
二十颗梅花棋被谢堰藏得干干净净。
好得很!
谢堰淡淡看着容语,“沈姑娘,轮到你了。”
今日胜败系于容语一人。
四下一片寂然,所有目光如潮水注在她身上。
容语眼底苍茫如烟雨,她得想办法破局。
稍稍愣神,容语朝谢堰屈了屈膝,捏着嗓音道,“谢公子,方才每位姑娘抽棋前,公子都在拨动棋局,不若这局,由我自个儿来拨”又笑眯眯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我比较信自己的手气。”
谢堰闻言怔愣了下,随即露出几分为难来,“姑娘自个儿来拨,在下并无异议,只是先前几位姑娘不曾动手,倘若此刻依姑娘之意,未免有失公平。”
容语一声轻笑,“谢公子这话我不懂,莫非公子这棋局有玄机,旁人碰不得?”
谢堰眉间微的一跳,深深望着容语,面前的姑娘显然已窥破天机,任由她拨棋,或许会破坏阵法,可若不答应,显得他故弄玄虚,也会引人猜测,得想个法子将她拦下。
他思忖片刻,无奈叹道,
“既是如此,姑娘便对我五句诗,倘若过关,我便许你自己拨棋,如何?”
谢堰可是探花郎出身,又是朝中瞩目的新贵,想从他手底下过关,怕是难于登天。
“沈姑娘,我看你还是抽签,或许尚有出路。”
“就是,沈姑娘今日运气格外好,没准一抽便中。”
“你懂什么呀,我看沈姑娘是瞧上了谢大人,找机会与他套近乎呢。”
“原来如此”
容语不理会这帮浮浪子弟取笑,连忙朝谢堰敛衽一礼,“请谢公子出上联。”
厅堂南侧尚有一条过道延伸至外廊,将勤务楼外的景色圈下一隅,群山绵延,烟波浩渺,似有花香扑面而来,
谢堰张望片刻,吟道,“湖畔佳人,三月流光,且携春色远渡。”
容语张口便回,“游舟公子,一年好景,犹揽韶华而归。”
众人道好。
“沈姑娘反应倒是极快。”
谢堰负手再道,
“春风不度杨亭柳,”
“咦,好诗。这句不好对。”
雅间内传来众人的赞赏声,一时无数道目光注视容语,等着她下文。
容语稍一思忖,笑道,“春风不度杨亭柳,秋雨犹洒夜归人。”
“不错。”谢堰称赞一句,往前踱出两步,语调微扬,“居庙堂之高,殚精竭虑扶社稷;”
“处江湖之远,求安思危望和銮。”
谢堰意外地朝她看来,珠帘洞开,厅堂敞耀,映得她眸眼熠熠生辉。
他也来了几分兴致,
“长亭望远,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