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困在金露殿里。
鹤知知还以为睢昼不知道这些恼人的流言。
没想到他全都听了去,而且,好像并不觉得烦恼。
鹤知知脑袋懵懵,一片空白。
睢昼竟然不想当国师了。
鹤知知震惊之外,莫名有些高兴。
其实她也很讨厌。讨厌那个祂,那个教义,横亘在她和睢昼之间,阻拦着她,无论花了多少年,都好似无法真正地靠近睢昼。
但现在,睢昼说,他想离开月鸣教。
如果他不是国师,她也不是公主。
他们一定会过得很轻松。
鹤知知呆呆立着,双眼茫然出神,像呆掉的木头鹅,也不说话。
睢昼便自顾自地低着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又一个浅吻。
想要借此来压抑自己心中浓烈的不安。
被抛弃过一次的人,就自顾自地生出会被抛弃的自觉。
他可以做到坚定不移地跟着知知的步伐,但知知会不会觉得他太麻烦而离开他,他真的不确定。
鹤知知被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柔软的温度一直缠绵流连在她唇边。
那温暖的甜蜜像是一只小手,不断地叩击着心门。
还有熟悉的好闻的气息交缠在鼻息之间,像是润物无声的引诱,惑人心智的迷香。
鹤知知狠狠咽了咽喉咙。
然后踮起脚,用力地对着睢昼亲了过去。
睢昼怔愣住,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像是不敢相信,他居然被回应了。
鹤知知看出他眼底的错愕和不解,心中一阵酸软。
她用力地在睢昼唇上吮了一下然后放开,发出“啵”的一声响。
“你可别小看我。”鹤知知捏着他的脸说,“你敢离经叛道,难道我不敢吗?”
“什么抛弃你……”鹤知知眼眶微红,捏着他脸的手更加用力,“我说过了,不管你去哪,我都和你一起。公主说话,难道不是一诺千金?”
如果有一种天雷,会在世人过于喜悦时劈在人头顶上,那被劈的人一定就是睢昼现在的模样。
鹤知知强装镇定地说完这句话,心里就悄悄地打鼓,偷偷观察着睢昼的反应。
睢昼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矮身抱住她的双腿,将她整个人“端”起来,大步朝着屏风后面的内室走去。
鹤知知吓得差点喊出声,又想起不能引来福安他们的注意,于是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睢昼把她抱在茶桌边,放在自己腿上,额头抵着额头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又焦躁起来,不满足似的,抱着人绕着茶桌转了两圈,边转边亲,不停地走来走去,仿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满腔的喜悦发泄不出来。
鹤知知为了帮他省点力气,环住他的腰夹着,被他抱着不停走动,都快要眼晕。
太好笑了,他傻起来怎么是这个样子。
鹤知知边笑边说:“你,你先把我放下来,难道你不累吗。”
放哪里?睢昼不想放,他现在恨不得把知知揣在兜里才好。
既然揣不了,就要一直抱在手中,仿佛她是一朵棉花做的云,放在地上就要融化了。
最后鹤知知受不了了,用力拍他的肩膀,才让睢昼停下,把她放在了榻上。
鹤知知笑个不停,一边笑一边无奈摇头。
睢昼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又控制不住地慢慢凑过去,轻轻亲在鼻尖上。
笑声慢慢停止,两人温存地亲昵着。
间隔了这么些天没有亲近,厮磨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黏在一处根本分不开,也不知道时间如何流逝。
不知不觉桌上的蜡烛已经燃烧过半,睢昼的手指不受克制地爬进衣襟里。
鹤知知瞳孔剧震,一把按住他。
睢昼难耐地喘着粗气,牢牢盯着她,面色有几分茫然。
鹤知知咽了咽口水,道:“你想干嘛?”
亲一亲就得了。
睢昼抿抿唇,实在是有些不好再忍了。
看着鹤知知的目光里,就流露出一点渴望。
鹤知知无言地看着他。
“你又不会。”
睢昼迷蒙的眼神被这句话打击出了一点清明的神色。
“……我会。”睢昼倔强道。
“不,你不会。”鹤知知了然地戳穿他,把他推到一边,尽力别开头不看他。
“咳,你,你回房睡觉去吧。”
睢昼今天经历大悲大喜,实在不想现在就分开。
便黏着人难受兮兮地说:“你不要怕。你怎么能害怕我呢?我绝对不会吓到你的。”
你现在就已经吓到我了。
鹤知知尽力忽略着腰后贴上来的东西,尽力用淡定的神色说。
“我怕?哈哈,以我的胆识,当然不会怕的。这不是我怕不怕的问题,你这不是不会嘛。”
睢昼在她颈后蹭了蹭脸:“那我要是会呢?”
鹤知知一个激灵。
“会、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