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握住手而已,为什么对方是睢昼的时候,她会感觉这么不同。
“你……有什么事吗。”鹤知知尽量平静地问。
睢昼又露出了那种孩子气的笑容,明亮,开朗,柔软,不设防。
“没有,我只是太开心了。”
“开心,什么?”
当然是开心不用分离,开心于知知也是这样的舍不得他,要同他一起去东洲。
原本睢昼将此事暂时按下不想告诉鹤知知,还有一层因由,便是他隐隐有种猜测,也许知知听见他要去东洲,并不会像他一样留恋不舍。
他们如今正是甜蜜的时候,睢昼不想让那些事乱了心神,打扰他们相处的愉悦。
所以,本来打算到最后再说。
却不曾想,竟然得到了知知如此让他惊喜的反应。
像是从低谷被抛到高空,一颗心直上云霄,已然有些情不自禁。
平日里再能自控的人,情窦初开之时,也经不住这样的考验。
睢昼滚动了一下喉结,颇为艰难地咽了咽,仿佛是咽下一口过于沸腾的血液。
两人站在空寂无人的茶室里,身周的气氛已然灼热起来,黏连在一处,仿佛此处的风也透不过缝隙。
睢昼同她侧身并肩,面对面而立,蝶翼般的长睫不断轻颤,最后终于没压抑得住,缓缓低下脸,在鹤知知唇角印下一个轻吻。
鹤知知倏然瞪大眼,腰间忽然炸开了一层细汗。
她要挣动,却被睢昼下意识给抓住,如同一只第一次成功捕猎的猫咪按住挣扎的蝴蝶。
睢昼依然记得鹤知知不爱这种亲密接触。
所以即便捉着她,也只敢用温柔的力道。
克制着在唇角浅吻。
但最爱的美食在前,已经尝过、种下过瘾的人,又怎么可能忍得住口腹之欲。
睢昼灼热的气息慢慢移动,从脸颊转移到唇瓣上,和鹤知知紧张到快要窒息的鼻息交融在一起。
仿佛终于突破了某种禁制,睢昼终于没扛住诱,惑,吻在柔软唇瓣上。
青涩地碾磨、轻吮,彼此之间越来越亲密。
鹤知知似乎想要呼喊,张开的缝隙却被睢昼捕获,压着她越吻越深。
鹤知知的后腰抵在茶桌沿,茶杯被带得倾倒,磕碰之间撞出叮铃脆响。
那响声像是警钟,把鹤知知从怔愣、迷茫,还有不可控的飘飘然中敲醒。
鹤知知骤然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推开了睢昼。
她双眼已然变得通红,不敢再看睢昼,用袖子狠狠擦了擦嘴,跌跌撞撞地离开。
鹤知知双腿发软,浑身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刚刚,睢昼在干什么?
这回她不会再犯傻了,睢昼很明显是清醒的,她也是。
那为什么睢昼还要对她做这种事?!
睢昼,到底在想些什么。
鹤知知头脑发热,脸颊涨红,呼哧喘着气,整个人好似突感风寒一般烧了起来。
她头好痛。
巨大的冲击和与想象完全颠覆的事实齐齐扎进她脑海深处,整个脑袋都好像快要裂开。
回到寝卧,鹤知知把自己牢牢罩在锦被里,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外面不知道什么声音鼓噪着,吵翻了天。
鹤知知烦了,仔细去听,又好像并不是外面的声音。
是她脑袋里面沸腾的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也并没有很久。
绿枝敲门进来,告诉她,皇后娘娘已经到了。
鹤知知掀开被子坐起来,起伏不定地喘着粗气。
绿枝小心地靠近:“殿下……怎么了?不是很盼着娘娘的么。”
是,她是盼着。
她必须要离开这里。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但是,现在唯一必须要做的,就是让母后放她离开。
鹤知知重新梳洗了一遍,叫绿枝往自己脸上多压了几层水粉,把脸涂得白些,越白越好,把那红晕压住。
绿枝担忧得不得了,不断地小心翼翼用手背碰公主的脸颊,看她的肩背一阵阵地打着抖:“殿下,您是不是生病了?您看起来好难受,要不,同娘娘说一声,改日再见娘娘吧。”
“不行,不行。”鹤知知坚持着。
她竭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走到皇后面前。
睢昼也在,就站在皇后身后。
鹤知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目光又变得惊慌,从睢昼的唇上一扫而过。
皇后看了她一眼,却是微微皱起眉。
“怎么还是慌慌张张的样子。是叫你来历练的,现在倒好,见到母后都这样一惊一乍。”
皇后想了想,微微偏过头唤道:“国师大人。”
身后无动静。
“国师?”
皇后疑惑地转头,见年轻英俊的国师双目盯着虚空,似乎也在出神。
这真是奇了怪了。
难不成这山上的修行这样累人?
好在睢昼已经及时反应了过来。
微微鞠躬回道:“娘娘。”
“国师,知知之前差人来说,她的修习颇有成效,想同本宫请旨去东洲,处理金矿之事。依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