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劲……算了,你真是胆小如鼠。”圈着裴绪的手纷纷收了回去。
裴绪呼出一口气。
传言还说公主经常强迫国师做这做那,可他方才看到的,公主与国师之间分明很客气,一定是外人想多了。
睢昼同鹤知知走到一棵大柳树下,树枝遮蔽了外人的目光。
鹤知知柔和问:“是什么事?”
睢昼咬咬唇,反问鹤知知,“你方才,为何与裴公子那么融洽。”
鹤知知微愣,回道:“裴公子温和知礼,并无讨嫌之处,为何会有不融洽?”
睢昼脸色变了,急道:“那,你……”
他急得竟有些支吾,鹤知知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下半句,便接着说:“更何况,他们是新鲜出炉的进士,是母后亲自邀入宫的客人,我总不可能对他们冷着脸。”
这句话在睢昼耳中,便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了。
他的面色又柔和放松下来。他就说,知知都已经说了要对他好,又怎会把别人的地位置于他前。
得了知知的解释,睢昼轻咳一声,又端起清风明月的姿态,表示自己十分大度,绝没有拈酸吃醋:“嗯,我自然知道。我没有多想什么,你放心。”
什么意思?
鹤知知一头雾水,疑惑地瞅着睢昼,她想起另外一事,问道:“大泗城中的邪/教徒,已经找出来了吗?”
睢昼微微一顿,摇摇头:“他们从外表来看跟普通人一样,并没有特殊的标志,一时之间很难分辨。”
“那怎么办?”
“只能等到他们下次再有动作,凭借线索和证据去捉人。”
鹤知知暗暗咬牙。
“好。如果有什么新的线索,也要告诉我。这些人危及国家福祉,必须要防。”而且也把她害惨了。
睢昼又点点头,犹豫地说:“其实我……”
鹤知知抬眸看着他。
“算了。”睢昼明显把话咽了回去,微微一笑,“没事。”
鹤知知更觉奇怪。
睢昼从来不曾吞吞吐吐,这是怎么了?
但睢昼不说,鹤知知也不好再问。
风吹着柳絮簌簌落到鹤知知的发间、颈间,有些痒。
她低头去拍,但颈后看不到的地方不好处理,总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去抓痒,只能忍着。
指腹柔和的温度从颈后划过,激起一片战栗,鹤知知猛的缩了缩脖子,抬头瞪着睢昼。
睢昼正收回手,手指上沾着一片柳絮。
他发现自己被瞪,眨眨眼回视鹤知知,无辜。
鹤知知伸手捂住自己后脖子被摸过的地方,压下那种心口不自禁微颤的感觉,慌张地后退一步。
“我,我要走了。”鹤知知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转回来,将手里的那盘点心塞给睢昼,“给你吃。”
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走出老远,鹤知知才抬起手背,贴着自己的脸颊,给脸颊降温。
睢昼是不是有点……呆啊。
鹤知知想着。
他难道真的一点不介怀吗?明明见过她兽性大发的样子,还敢跟她这样接触。
刚刚被睢昼的手指碰到后颈,那种感觉……很难表述,有些害怕,又有些想要他再多碰一点。
后颈连着脊背,那关节正是要害的地方,触感极为鲜明。
鹤知知抿紧唇,反手摸到背后,用手指反复擦拭那块皮肤,也似乎难以将睢昼留下的触感抹去。
她还是太高估了自己,她怎么会觉得,在睢昼面前,她能做到古井无波、无动于衷?
鹤知知深吸一口气,只想赶紧离开芷荷宫,以免再和睢昼碰上。
好在她终于想起来,之前无歧匠人让人来给她捎过口信,说是有新研制的一物请她去看,她还一直不曾有时间去。
趁现在这个机会,不如干脆去文六所探望无歧匠人。
到了文六所,鹤知知见无歧匠人住的院子很整洁干净,看来下人们每日都有仔细打扫。鹤知知便取出钱袋,赏了一锭银子给门口的小太监。
小太监不敢接,跪下来谢恩道:“无歧匠人是殿下带回来的能人瑞士,小的们自当尽心竭力照顾,不敢领赏。”
鹤知知笑了下,叫他起来,把银子抛给他,自己转身进屋。
屋中,无歧匠人还在忘我地磨着一块木料,木屑到处飞扬,还沾了些许在他的白发上,呼吸中也不免掺进一些,他却不以为意,磨得十分陶醉。
小太监在旁边唱喏了一句,无歧匠人才反应过来,转动着脑袋,往后“看”来。
他双眼不能视物,精神头却不比常人差。
至少比鹤知知最开始把他带回来的时候,要好上十数倍。
“殿下!”无歧匠人大喊一声,“来得正好哇,殿下。”
鹤知知含笑朝他走进,一边道:“这个正好是怎么个说法?”
无歧匠人随着她的声音靠近,转动着脑袋:“我听说,今日宫中有客人。”
“不错。”
“那便一定要试试这个!”
无歧匠人招了招手,一旁的小厮赶紧跑进内室,过了一会儿咕噜噜推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