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两位作者都如约交上了自己的作品——虽然只是两篇短篇小说, 但是为了公平以及准确地、不留遗憾地选择出理想中的合作者, 赫尔曼先生表示自己并不会立刻就做出选择,而是准备分别聘三位翻译老师, 分别对昼川和江与诚的作品进行三次翻译工作, 然后再仔细阅读、对比三个版本的翻译作品,便可以得到最接近原作想要表达的含义。
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赫尔曼先生接过了稿子, 珍重表达了对昼川与江与诚的感谢之后留他们下来吃晚饭,叮嘱管家好好照顾两位作者, 自己则如获至宝,一刻也不愿意多等似的转身回到书房亲自去联系中文翻译去了——
都说赫尔曼先生的作品从成稿之初便亲力亲为, 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或许这便是所谓的“文人匠心”。
这边, 等赫尔曼先生回到书房后, 昼川和江与诚两人像是小学生似的放松下来,两人瘫痪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 昼川拿过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抬脚提了提江与诚, 问:“喂, 你写什么内容?”
江与诚想了想,面无表情道:“东方幻想,母爱。”
江与诚抬起头看了昼川一眼, 停顿了下, 问昼川:“你呢?”
昼川“哦”了声, 也面无表情道:“灵异悬疑,母爱。”
江与诚:“……”
昼川:“……”
江与诚:“为什么有种好恶心的感觉?”
昼川:“我也是。”
江与诚:“互相写了对方擅长的题材,不约而同地使用同一个主题……恶。”
昼川:“谁要和你心有灵犀啊!”
江与诚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回踹了昼川一脚。
初礼和顾白芷站在旁边看着这两个幼稚鬼,表示她们都插不上话,看着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像是刚高考完的考生迫不及待在那对答案一样讨论得热烈,她们分别保姆似的在两位大大身边坐下,随时准备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时候出手阻拦。
昼川拉着初礼:“这人学我写东西,可以说是非常恶心了。”
江与诚冷笑:“搞得好像你没学我一样。”
昼川不屑一顾:“我是为了赢,这种命题作文悬疑灵异之类的比较好赢。”
江与诚:“别呀,话说得太绝对就是一个flag,比如万一我赢了你老脸往哪搁?”
初礼把手从昼川的手里抽回来:“你俩继续,别带上我,谢谢。”
因为完成了任务,这一天的晚餐气氛格外轻松,赫尔曼先生和江与诚还有昼川都聊了很多——并且席间,初礼再一次感觉到了昼川和江与诚之间看似岌岌可危的友谊其实到底有多么坚固——在整个晚餐过程中,昼川没有再使用土耳其语创造与赫尔曼先生多聊天的机会,而是乖乖地用中文,等待着翻译一碗水端平地替他和江与诚一人翻译一句……
初礼不仅想起那天江与诚也是,面对翻译说错话,他可能面临被淘汰的情况,这哥们大概是前脚刚踏出赫尔曼的别墅后脚就给昼川打了电话提醒他不要说些不该说的……
再想想今天两人不约而同地写了对方擅长的题材和同样的主题——
真的可以说是非常的……呃。
可见真爱。
初礼越发觉得如果不是她从中间横一脚,文学届的《罗密欧与梁山伯》说不定已经华丽诞生。
罪过罪过。
……
晚餐是鱼和羊肉。
初礼对土耳其的羊肉之膻佩服得五体投地,象征性地扒拉了两口,倍感反胃后,就放下餐具假装微笑着慈爱看着tali昼川与赫尔曼先生聊天。
晚餐过后,昼川他们正准备离开,这才被赫尔曼先生告知,替他们预定了今晚观赏土耳其著名转舞,又名科尼亚转舞的演出表演票,这会儿就准备让家里司机开车送他们过去参观后,再打包送回酒店。
科尼亚转舞是来到土耳其必看的表演项目之一,虽然因为表演拥有浓重的宗教仪式感和内涵,大多数非信教徒也只是看个热闹就拉倒……
但是来都来了,该看的总也该看看。
初礼原本安排的行程里就有这项活动,眼下被人安排好了自然千恩万谢……晚餐过后跳上车,车子一路开到郊外稍微偏远的地方,平地而起一座巨大的像是古堡似的土著建筑,建筑之外停着几辆旅游车,有一些欧洲的游客聚集在车下。
检票进入后是一片巨大又空旷的中庭,没有椅子,只有稍微寒冷的穿堂风……初礼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昼川瞪了她一眼,把外套脱下来扔给她。
初礼吭吭哧哧地穿上还带着男人体温的外套:“不想给外套就别给,不情不愿的,啧啧,瞪人家干嘛……”
昼川语气不善:“早上出门让你多穿点不听,就指望男人脱外套给你,男人不是人类啊,是个人类就会感冒怕冷——”
初礼:“冻死你了吗?”
昼川:“穿着我的外套神气什么,还给我。”
初礼裹紧了衣服背过身:“不给。”
江与诚在旁边笑眯眯道:“要不你还给他,我也有外套,我还不冷……”
江与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