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阁。

跟在那老鸨身后的杨过，时不时能察觉到暗处投来的目光，当然，并非完颜亮派来监视他的暗哨，而是这凝香阁中的那些女子。

毕竟杨过本身的颜值就已是极高，此刻再加上他那忧郁深邃的眼神和脸上并不算浓密的胡碴，冷峻霸道的气质简直就是一众少女美妇的收割机，连寻常良家都难以抵挡他的魅力，更遑论这些青楼女子了。

此时，自是纷纷向他投来勾引魅惑的眼神，搔首弄姿，企图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但杨过一心想着如何从五公主口中套出浣衣院的位置，自然没空去理会这群女子的目光。

不仅是那些青楼中的姐儿，便是前面带路的老鸨，也时不时的回头向杨过瞧去几眼，媚眼如丝，恨不能立马扑上去一般。

她虽是凝香阁的老鸨，但年纪也不过三十来岁，加上保养的不错，依旧风韵犹存，妩媚妖娆，只要肯放下身段的话，还是有大把的人愿意一亲芳泽，只是不知有多少年，没有人能给她这般心动的感觉，此刻看着杨过，方才拾起只有在少女时，才能感受到的娇羞。

走着走着，她的脚步便缓了下来，眼见杨过走得近了，她立时转过身去，还当能碰个满怀，谁知对方却立即止住了脚步，站在面前，场面稍稍有些尴尬。

“咳咳……如烟见过大人！”

她赶忙欠身行礼，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杨过眉头微皱，问道：“何事？”

“如烟在第一眼见到大人时，就被大人身上的气质所折服，心中不胜欢喜，便想与大人结识一番。”

她本是青楼女子，即便是表达心意，也没有寻常女子那般忸怩不定，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杨过被她说的一愣，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先带路吧！”

如烟闻言，心中尽管有些失落，但她也知道自己这残花败柳之姿，如何能入得了对方的眼中，没有继续纠缠的在前方带路。

待走了几步后，身后突然传来杨过的声音。

“如烟？你是金人还是汉人？”

杨过冷不伶的问了一句。

如烟见他主动与自己攀谈，心中尚未熄灭的火苗又再次燃了起来，激动的回道：“妾身虽是汉家之女，但因家道中落，幼时便被卖到青楼，后来辗转流离，到了中都。”

杨过微微颔首，同时也感到一丝意外。

“既然你是汉人，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以前的名字，我姓杨名过。”

如烟一时惊讶的回过头来，她本以为对方是金人，却没想到对方还有一个汉人的名字，再者，什么叫做以前的名字？

等等，杨过？难道是那位？

如烟掌控着半个凝香阁，对外界的消息自然也十分清楚，很快她就知道了杨过的真正身份。

不过，她却没有叫杨过现在的名字，而是轻声唤了句“杨公子”！

杨过目光微微一闪，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抹笑容。

之后，二人又随意聊了几句，但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事，眼见五公主的房间就在不远处，如烟也适时停下了脚步，对杨过说道：“公主就在房中，妾身就不随杨公子去了！”

“嗯！”

杨过点了点头，便从她身旁走过。

“杨公子！”

如烟忽然叫住了他。

杨过向她看去，如烟脸上一红，语音含羞道：“不知今日之后，何时能再请杨公子光临凝香阁？届时，若公子不弃，妾身愿亲自服侍公子。”

“若得空闲，再说吧！”

杨过一时有些招架不住对方的热情，只能如此说道。

毕竟对于青楼女子，他虽说不上歧视，但向来也是敬而远之，不愿沾惹。

没有得到否定的回答，如烟便已经十分开心了，于是欣然退下。

来到厢房外，杨过让守在屋外的人离开后，便缓缓推门而入。

随着门被打开，屋内烛火映照的人影明显微微一晃。

杨过的目光顺势落到了端坐在桌旁的那道倩影身上，芙蓉面，愁眉锁，当真是我见犹怜。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见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坐在房中等着自己，只怕都会忍不住的兽性大发，扑上前去。

但看着对方，杨过眼中有的只是同情，却没有任何邪欲。

五公主此时也看到了杨过，她目光稍稍一凝，但很快又舒展了开来，缓步走上前去，欠身行礼道：“妾身见过王爷！”

杨过微微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说道：“我并非海陵王。”

五公主脸色一变，吓得向后退了几步，还当对方是趁着海陵王到来之际，意欲轻薄自己的好色之徒。

见对方如此大的反应，杨过脸色顿时有些怪异起来。

“怎么？难道公主这千金之躯，就只能服侍金人的皇上王爷不成？”

五公主闻言，银牙紧咬，俏脸生寒，并没有回答，而是恐吓道：“你究竟是何人？若是再不离开，我便要叫人了！”

杨过双眼微眯，上前逼近了几步。

“我倒想听听，你能叫谁来！”

五公主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