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刚一站定,又再次抢攻上去,老和尚虽已年迈,但功力却极为精湛,在速度上,杨过也只能倚靠瞬息千里,才能稍占上风。
看着激斗在一起的二人,鸠摩智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愿漏过任何一个细节,靠着强悍的记忆力,将二人的一招一式尽数刻在了脑海中。
方晴亦是仔细打量着二人的出手,其中那老和尚的武功,即便在中原这卧虎藏龙之地不是第一,但在这西域,也必是无人能敌的存在,她心中思忖,若是此时易地而处,自己又能否胜过对方?
而杨过的武功,似乎也比她认知中的,要强上不少,在速度上,自己或许有些优势,但若是与这二人正面交手,胜的几率只怕是小之又小。
让人意外的是,杨过和老和尚交手的动静并不算小,金铁交戈之声,更是如雷声大作一般,但此处却并没有宁玛寺的僧侣闻声赶来,依旧只有场中四人。
这时,杨过和老和尚已经交手了三十余招,其中各有胜负,实在看不出谁人有着较为明显的强弱之分。
杨过从未想到自神功大成之后,还能遇到这般棘手的对手,斗志一昂,内丹中的阴阳二气顿时充盈全身,乾坤大挪移加上龙象般若功之力,一剑便硬生生的架开了对方的法杖,同时左拳打在了老和尚的肩头。
与此同时,老和尚的左掌也击在了杨过的胸口。
老和尚脸色一白,从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气息瞬间变得萎顿。
杨过也十分不好受,脸色难看,冷汗涔涔而下,但好在胸口激荡的真气很快就在阴阳二气的化解下,平复了下来。
“欧姆,啊呵,吽喔指啦古乎,钵的摩……”
只见老和尚忽然单掌竖于身前,口中不知念着什么古怪的咒语,整个人的气势又陡然暴涨,就连被杨过一拳击伤的肩骨,也传来一阵喀喇喇的响声,似是在诡异的修复着。
仅是片刻,除了老和尚嘴角的一丝血迹外,几乎看不出他方才受了杨过一拳,受伤不浅的模样。
“此乃莲花生大士心咒,可消除灾厄,去除魔难,取得种种殊胜功德。”
见杨过一脸疑惑,老和尚便主动解释了起来。
“我既伤得了你一次,自然也能伤得了百次千次,一直打到你认输为止!”
杨过不相信这什么咒语可以无限制的使用,必然会有它存在的弊端。
老和尚叹道:“老衲因缘际会得此佳徒,实乃受大士感召,居士执念太重,需该放下!”
眼见二人仍要再次出手之际,忽然一道声音忽远忽近的响起:“莲花大士,究竟是这位居士的执念太重,还是你的执念太重?究竟是这位居士需该放下,还是你该放下?”
四人同时一惊,向着不远处看去。
只见一个约莫三四十岁,一袭素衣,面相慈蔼的女尼缓步走了过来。
见到对方,老和尚神色一肃,单掌竖于身前,躬身道:“阿弥陀佛,原来是大士到访!”
那女尼当即回了一礼,道:“莲花大士以为,执念是否需该放下?”
莲花大士回想起方才女尼所说的话,不由陷入了沉思,沉默片刻后,说道:“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自当放下!”
女尼淡淡一笑,又看向杨过问道:“居士以为如何?”
杨过虽不知这女尼是何人,但见对方宝相庄严,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敬意来,当即答道:“我一生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即便心有执念,当放下的自然放下,若我不愿放下,那么谁也强求不得!”
他的执念确有不少,所管的闲事也更是不知凡几,就拿他当初偏执的去终南山找小龙女一事来说,他明明可以靠着系统,直接离开全真教,在江湖上逍遥自在的活着,美女财帛,应有尽有,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走老路,在古墓陪着对方待了两年之久。
再有就是与萧峰结拜,相助林平之,改变戚芳和凌霜华的命运,哪一个不是他凭着一时喜好所为?
便是几次相助郭靖夫妇,亦是如此,否则本就不是真正杨过的他,何以明知黄蓉不喜自己,还屡次相助?
全是郭靖对他真诚以待,杨过才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若不然,这郭靖夫妇,应是他最不想见之人。
听了杨过的话,女尼笑道:“唯心所现,唯识所变,甚好!”
随即,她又看向莲花大士道:“人在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苦乐自当,无有代者。莲花大士怎不知一切众生,皆俱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
莲花大士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道:“大士叫我放下执着,难道不知一系因果加身,老衲早已没了选择的余地?”
女尼叹道:“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但既然这位居士愿意替莲花大士承载这一系因果,又如何不能舍却?”
莲花大士闻言,眼前一亮道:“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岂有代者?”
女尼笑道:“一切皆流,无物永驻。”
莲花大士当即明悟过来,放下法杖,双手合十拜道:“阿弥陀佛,今日得大士指点迷津,认得心性,当处解脱!”
说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