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平西 王府。
看着醒来的吴应熊,吴三桂急忙上前关怀。
而吴应熊在经历过短暂的回忆后,便忍不住握紧吴三桂的手臂问道:“父王,我……我还有救吗?”
他睁大了双眼,神情有些癫狂的。
吴三桂本不想打击他,但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吴应熊一听,险些再次昏了过去,毕竟换了谁在自己大婚之前被人变成太监,都会受不了的,更何况还有着大把人生没有去享受的吴应熊,顿时只觉天都要塌了。
他抓住吴三桂的手不由得再次一紧,神情激动,面色发狠道:“父王,无论是谁,替我报仇,替我报仇!”
吴三桂见到自家孩儿如此,也是心在滴血,当即说道:“你放心,为父绝对不会放过害你之人。”
接着,他便问起了昨晚在湖心亭中的细节。
而吴应熊也没有半点隐瞒,将自己随韦小宝到湖心亭,之后与公主相谈甚欢,如何被黑衣人袭击的事,半点不漏的说了出来。
吴三桂仔细斟酌他所说的情节,本想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结果无论是韦小宝等人的反应,还是公主的态度,都表明着此事与燕京一方无关。
而且刺客来袭,那会武功的少女 优先保护公主,本就无可厚非,虽然这也导致他的孩儿被害,但却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混账!难道此事真是那福康安蓄意谋害我等?”
吴三桂发现所有证据都指向了福康安,也是气得脸色铁青。
哪怕是吴应熊晕过去后的事,他也找骁骑营的侍卫盘问过了,公主哭得很伤心,而韦小宝处理的也很妥当,没有半点破绽。
就连他们来的时机也十分巧合,然而就是一切都太完美了,反而让吴三桂起了疑心,因此才迫不及待的询问吴应熊,结果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既然已证明韦小宝等人没有问题,那就只能是福康安做的了。
一想到这,吴三桂的眼中已是带着几分寒冽。
“既然你弘历对我不仁,那就休怪本王对你不义了!”
这些年来,他们两人私交还算不错,而弘历为了拉拢他,也是给了他不少好处,可以说,吴三桂还是更倾向对方比较多一些的,但如今福康安居然敢来害他的孩儿,那么此事便不能罢休。
虽说他还有一位幼子,但又怎及得上这位跟自己南征北战的长子出色?
他本就指望吴应熊未来接替自己,如今他下身已废,现在接替什么?难道等他日后称帝了,接替西厂吗?
“父王,你莫非知道了是何人害我?”
吴应熊见他神色有异,不禁问道。
吴三桂见长子此刻病卧在床,也不想说出这些事来让他徒增烦恼,便说道:“暂时还没有线索,不过你放心,为父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吴应熊双目含泪,点了点头后,就再也坚持不住的昏迷了过去。
吴三桂叫来大夫替他查看,正巧此时,下人来报:“王爷,韦大人受公主之命,前来探望世子!”
看来这建宁对我儿确实有情……吴三桂不禁点了点头,随即命人好好照顾吴应熊后,就快步迎了出去。
来到大厅,只见韦小宝正站立不安的在厅中来回踱步,见他到来,立时上前关怀道:“王爷,不知世子现下如何了?”
“韦大人对小儿如此挂怀,本王实在不甚感激!”
以前,吴三桂怎么看韦小宝,都觉得他只是一个耍滑头的小儿,满心不屑,但此刻见到他,却倍感亲切,尤其是听到他那关心的话语,心中说不出的感动。
韦小宝摇了摇头道:“下官虽然关心世子,但又怎及得上公主为了世子的安危,彻夜不眠呢?”
“这不,一大清早便派了奴才来询问世子的安危。”
吴三桂一听,更是老怀欣慰,连连对公主表达了感激之情。
他见韦小宝精神萎靡,想来也是跟在公主身边,整宿未睡,连忙请他到上座坐下歇息。
韦小宝立马表示了感谢,实则心里却是在吐槽,昨晚建宁除去了心头大患,这浪蹄子小别胜新婚,居然拉着他一直疯到早上,害得他今天半点精神都没有,也要来做戏。
与吴三桂聊了一阵后,韦小宝便直奔主题道:“王爷,公主和额驸……唉,多好的一对亲家,却不想横遭此祸,下官都不知道回京该如何跟皇上交代了!”
吴三桂拍着他的肩膀,眼神闪过一丝悲凉道:“此事也怪不得韦爵爷,是应熊这孩子福薄……”
“虽然不宜在此刻提及,但还请王爷勿怪下官唐突,关于公主和世子的婚事,不知王爷有何打算?”
韦小宝问道。
“这……”
吴三桂一听,不禁犹豫起来,娶怕是娶不成了,能怎么办?
“韦大人有何高见?”
他看了眼对方,反问道。
韦小宝一脸悲叹道:“唉!我只是个做奴才的,能有何高见?思来想去,也只有回京向皇上禀报,请皇上定夺了!”
一听韦小宝要离开,吴三桂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又舒展开来,觉得他们离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