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心里直骂娘,但脸上古井无波:“委*员长说得没错,咱们是自家人不用客气。反正我在中国要待上一段时间,即便我想要,可以自己找中国的画家去讨,但就是不知道他们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美龄女士忙道:“杜将军,如果你真稀罕中国文化的话,待会儿来我这桌敬一敬酒,我来帮你引见。”
“好,谢谢夫人,这酒我敬定了。”
大家继续吃饭,一时间,觥筹交错。
虽然没有获赠礼物,但杜克一点也不沮丧,相反他的心中还很兴奋。
他有一个很大的想法,如果能够实施,可以解决一大笔资金问题。说不定,就连购置新款战机的钱都绰绰有余。
等到酒过三巡,杜克端起酒杯,欠身对蒋校长说道:“委*员长先生,我去隔壁敬一敬大家的酒。”
林仁霖跟着说道:“杜将军,我与你一起去。”
两人一起来到邻桌,杜克笑眯眯对美龄女士说道:“夫人,我来敬酒了。”
美龄赶紧起身,热情洋溢对大家介绍道:“诸位老师们,我来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位美国朋友。”
所有人纷纷站起。
“诸位老师,你们知道什么叫一个小兵的逆袭吗?哈哈,眼前的这位就是,杜克杜将军,半年前还是美国太平洋舰队的一艘战列舰上的糕点师,军衔下士,可如今,人家已是美国披着一颗将星的少将,还在几天前被任命为西太平洋特种作战司令部指挥官,我就想问问诸位老师,你们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众人一片惊嘘,眼睛里迸发出惊愕的神情。
杜克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朝大家抱了抱拳:“老师们,你们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怪不好意思的,本人就是走了点狗屎运罢了。”
“倘若这样的运气也算狗屎运的话,那这只狗儿该不会是二郎神的哮天犬吧?”
说话的是一位白须飘飘的老者。
“冉翁言之有理。”张道藩不慌不忙接过话,“哮天犬一啸震天,气势无人可挡,相较杜将军雷霆万钧的晋升速度,两者有的一拼!”
另有一位戴眼镜年龄将近五十岁的男子突然咦了一声
。:“前几天我偶然看到一位宋代画家以‘二郎搜山降妖’为题画的《搜山图》,悲鸿,你擅长动物画,不如就以哮天犬为题材,画一幅画送给这位美国朋友如何?”
一个身材清瘦的中年人目中含笑:“亚尘,你画的金鱼堪称中国一绝,论你对活物神态的刻画,与我不遑多让,让我在外国朋友面前献丑,你的居心不良啊!”
被称作亚尘的男子一脸委屈:“你这就冤枉我了,你的《骏马图》无论从写意还是笔法上,已远远甩我们一大截,推举你为代表,除了众望所归,还是为了最大诚意表示我们国人对美国朋友伸出援手的最大感恩!”
说到这儿,林仁霖跨前一步,率先来到白须老者旁,提高声音道:“杜将军,容我一一介绍各位中国文化艺术界的大师们,这位是于右任老先生,他的书法造诣、尤其是草书是中国当之无愧的巨擘。”
“林将军,你太抬举我了!”
杜克知道于右任其人,他是国*民党的元老,早年是同盟会会员,常年在国府中担任高级官员,同时也是中国近代书法家和教育家,曾担任过很多大学的校董。
杜克走上前,毕恭毕敬给于右任鞠了一躬。
“于老先生,晚辈以结识您为荣。”
“杜将军,你太谦虚了,如此大礼,折煞老夫了!”
“等于老先生那天空下来,小辈斗胆讨您一幅草书如何?”
于右任捋了捋长及下巴的美髯,呵呵笑道:“老夫天天空闲,就是不知老夫的字入不入得杜将军的法眼?”
“心情之急切,如大旱之望云霓!”
“哈哈,既然如此,改天我题字一幅,让林将军捎给你!”
杜克正色道:“目前,我和我的同僚借住在张治仲将军的桂园,随时欢迎您和各位大师们登门造访,我愿为大家脱靴磨墨,并好茶伺候。”
于右任兴趣大起,迫不及待看向众人:“悲鸿、道藩,诸位,要不我们大家近日就各自带着吃饭的家伙,去杜克小老弟的住处搞个写生派对?”
在一片笑声中,林仁霖牵起那位清瘦男子的胳膊,继续介绍道:“杜将军,这
。位大师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徐悲鸿,曾旅欧留洋法国、德国等地。”
杜克一把握起徐悲鸿的手,连连道:“徐大师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翩翩,久仰久仰。”
徐悲鸿有点不确定说道:“杜将军,我就是一画画的,名声也就局限于中国的文化圈,何来久仰之说?”
杜克白了他一眼:“但我可听说徐大师这些年一直奔波在印度、新加坡等地,热衷于举办各类画展,并将大部分卖画所得用于抗战救灾,你的义举早就传遍天下了,我作为一名时刻关注中国的美国热血华裔青年,岂有不知之理!”
美龄女士附和道:“是啊,悲鸿先生单去年从南洋归国后,就一次性捐出10万美元用于中国的抗战,10万美元啊,这在中国可是一笔巨款,悲鸿先生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