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最多二十七八岁,穿着一件黑色夹克,从模样来看有点不修边幅,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很有生气。
青年面朝杜克笑道:“局座,不要介绍我也知道,这位莫不就是这一两天来在重庆军政界被反复热议的美海军杜克上尉?”
既然戴立称他沈处长,杜克很容易便将他和沈醉的名字联系起来,但杜克并不敢确定,毕竟眼前的青年太年轻,从模样看只比自己大了几岁,况且,他所知道的沈醉在这个时期已是少将处长。cascoo.net
杜克似笑非笑看着他,出声道:“沈处长人长得帅,说话又好听,难怪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军统局处长之位,据我所知,贵国的军统局没有少将军衔是当不了处长的,我一个小小的上尉,你这么抬举我我会飘的!”
“哎,上尉,咱们好歹第一次见面,一无仇二无怨,你何必拿我取笑!”青年白了杜克一眼,“我沈醉虽然肩扛将星,可它的含金量甚至比不上你的任何一件战功,从珍珠港迎敌,到太平洋上追击敌军航母,再到飞越大西洋,然后是大西洋上击沉德军潜艇,再然后参与空袭东京,如果我像你一样集这些战功于一身,我……”
说着,沈醉瞟了一眼他的老板,脖子一拧:“……我早就是军统局的局长了!”
说完,沈醉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全然不顾他的老板脸上闪过的一丝不快。
戴立强笑着插话道:“沈醉,我们军统局总务处少将处长!”
沈醉主动向杜克伸手相握。
杜克对他自带好感,迅速和他握在一起。
沈醉继续哈哈笑道:“老弟,军衔这档子事,各国的国情不一样,在我们中国,军衔不值几个钱!”
戴立连忙干咳几声,带着苛责的语气道:“沈处长,大早上的,你这是喝了多少!”
沈醉眼珠骨碌碌转了几下,连忙提高声音:“本来就是嘛,就拿我们的局座来说,这么多年下来,仅凭他一己之力,生生将复兴社一个仅有几百人的特务
。二处,一下子发展成数万人的庞大特工组织,论他付出的巨大贡献,早就应该是中将了,偏偏这么多年下来,其他人都在火箭般擢升,甚至我们这些属下,都赶上他的军衔了,唯有我们的局座一直稳稳扛着少将的将豆,你说这公平吗?”
戴立笑道:“军衔不军衔的,我一直不放在眼里,为党国分忧解难,才是我毕生的追求!人啊,只要不虚度光阴,就算生命如流星闪过,也不枉……”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瞬间传进众人的耳里。
戴立一愣,大声喝道:“是不是那位狙击手开枪了?”
一直躲在窗户后监视的刘培初也不敢确定,支支吾吾道:“不清楚啊……”
“愣着干什么,留几个人继续监视,其余人跟我去看看!”
戴立一挥手,开始向门外奔跑。
储物房是在宾馆三楼最东边的拐角处,离那间总统套房有一段距离,一众人匆匆向前跑去,片刻后就看到套房前的走廊上挤满了人。
“怎么回事?”戴立挤进人群,大声喝问。
“报告局座,替身被爆头了!”
戴立怔了怔,本能地回头看了杜克一眼,接着毫无迟滞喊道:“马上按计划行事!”
一边说着,戴立很快从人群中找到罗桦的身影,一字一顿道:“罗营长,该你的人登场了!”
罗桦领命,带着一帮士兵冲进房间,奔向阳台,没多久,他们从里面抬出一个人。
一个年轻的士兵满头鲜血,脑袋软绵绵耷拉着,已毫无生气,依稀可见额头上有一个弹洞,边缘的血迹依旧不停地向外汩汩渗出。
见此情形,杜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觉得他还是低估了这名狙击手。
他记得那条船最终停下来的位置离宾馆不算太近,两者之间的的距离起码在500米以上,从低处向高处狙击目标,本身就必须考虑到子弹的重力问题,再加上风速等客观条件的影响,一枪爆头,那是需要何等的精准度?
尸体在戴立的面前停住
。,他从一名特工手里接过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白床单,罩在尸体身上。
想了想,戴立将床单在尸体的头上擦了又擦,直至床单上血迹狼藉,然后,他将床单蒙住对方的脑袋。
“罗营长,这出戏我们军统局的人不能露面,全靠你们了,戏要做足,尽量在楼下停留长一点时间,有围观的人不要驱赶,我相信日本人的间谍此刻一定就守在附近,我要把杜克上尉的死讯借他们之口传给日本人的情报企划局!”
说罢,戴立想了想又对一旁的陈纳德说道:“上校,按我们最初商定的办,你安排几名美军跟在后面,救护车到了之后,让你的士兵跟车走,记住,一定要表现出悲痛的样子。”
一大帮人片刻后一走而空。
军统行动处的刘培初跑步过来:“报告局座,目标渔船开始向朝天门码头方向逃窜!”
“发布信号,让第二组和第三组的人更替跟踪,千万别让他溜了!”
“是!”
刘培初刚想走,戴立又叫住了他:“刘处长,等一等……”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