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戴立忽然伸出脑袋,对史迪威轻声说道:“史迪威将军,下午的军*事*委*员会例行军事会议上,有位委员通报了一个情况,说贵国近几日将会派一位特使前往我国……”
说到这儿戴立把目光停在那名已经来到这一桌的女服务员身上,不自觉收声。
女服务员首先来到张治仲身旁,彬彬有礼问道:“长官,可以帮您换一下菜碟吗?”
张治仲没有说话,只是把身子后仰了一下。
女服务员微笑着将张治仲的菜碟收到一只托盘里,给他换上了一只干净的。
轮到杜克,女子同样问道:“长官,可以帮您换一下菜碟吗?”
杜克的菜碟里没有太多的东西,刚想摇手,服务员的手已伸到杜克的面前,并抓起了菜碟,也不知怎么弄的,她的手突然碰到了杜克的肘部,接着脚下一个踉跄,菜碟擦过杜克的衣袖,掉落在地。
哐当一声脆响,砸在地砖上的碟子碎了一地。
女子大惊失色,失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该死,弄脏了长官的衣服。”
杜克的衣袖上,的确沾了不少的油汁,红色的辣油看上去特别醒目。
戴立眉头一皱,喝骂一声:“怎么搞的,不想活了!”
女子面如土色,一个劲向戴立点头解释:“是我太粗心了,长官,对不起,对不起……”
杜克看了一眼胳膊肘上的油渍,笑道:“戴局长,不至于,不至于,就是一次小小的失误,又不是故意的,再说这辈子谁不犯错呢!”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戴立犹自忿忿。
余若兰提高声音插了一句:“这家宾馆的经理怎么搞的,这种毛手毛脚的服务员居然也用,再这样下去,都把客人得罪光!”
女服务员眼眶中隐含着泪光,忙对杜克道:“长官,能不能把衣服脱下来,要不,我去洗手间帮您洗一下?”
“不用,费那事干嘛!”杜克满不在乎挥了挥手。
“我保证很快的,长官放心,其它地方我保证不会弄湿。”
杜克想也不想道:“真的没必要,不就一点油渍嘛,前线的士兵哪天不是在地上打滚,我这跟他们相比,哪儿跟哪儿啊!”
余若兰继续扬声道:“小伙子,你还是把衣服脱下来,让这位姑娘帮你清理一下,你可是我们中国的贵客,身份怎么好和那些普通的士兵比,你需要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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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穿着,别弄得脏兮兮的。”
张治仲也道:“是啊上尉,简单处理一下方便得很,你就把衣服脱下吧。”
杜克不好再说什么,把上衣脱了。
另有一名服务员前来接过女子手上的托盘,女服务员眼泪吧嗒吧嗒直掉,埋着头跑出了包间。
余若兰哼了一声:“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怎么啦,明明自己做错了,还委屈上了。”
小小的插曲过后,大家该喝喝该吃吃。
戴立想起还没问完的话,又看向史迪威,依旧把声音压得很低:“史迪威将军,你们派出的那位特使是谁?”
史迪威瓮声瓮气道:“戴局长,目前,我还没有授权可提供的消息。”
戴立自我解嘲似的笑了笑,低头吃了一口菜。
又喝了几杯,杜克想起那位可怜巴巴的女服务员,觉得还是有必要去洗手间看看。
既然心中是这样想的,杜克毫不掩饰道:“几位长官,我去看看那个姑娘,看样子,刚才她被吓得不轻。”
看到杜克起身,对面桌子上的勒兰德跟着站起,亦步亦趋跟着杜克出了房间。
杜克半开玩笑半喝斥道:“老子就是去个洗手间,有你能插得上手的吗?”
“时刻保护上尉的安全,是我的职责!”
杜克脸一沉:“老子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到底是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
杜克边说边指了指餐厅门外站了一排的士兵,“你看看这阵势,恐怕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快回去好好享受你的美食。”
杜克大步向洗手间走去。
勒兰德想了又想,还是退回了餐厅。
洗手间分男女,外间是一个共用的盥洗室,杜克到的时候,那位女子正在埋头专洗衣服上的某一块。
杜克咳嗽一声,女子猛然抬头。
女子见是杜克,突然笑了。
这一笑,吓了杜克一跳,因为这笑容,实在太灿烂,根本无法想象就在几分钟前她还是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
杜克本意是想来安慰她几句,看这样子完全没必要了,他转身就走,女子从身后轻轻拽了拽他。
杜克一愣,刚想问她何事,女子突然将一只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紧接着,女子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当着杜克的面,塞向那件正在清洗的军服上衣口袋。
才塞到一半,女子又把纸条取出,转而将纸条塞向杜克的裤子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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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杜克心中疑云翻滚,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女子担忧地朝着洗手间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