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很“绝情”,又是当着这么多人在场,一般人的脸上早就挂不住,尤其还是个芳华女子,无奈的是,此时的林秀秀根本看不出任何尴尬,反而似乎很享受杜克的这句“斥责”,她轻推了杜克一下,笑骂道:“好了好了嘛,不就是被哪个姑娘伤了心嘛,干嘛拿我出气!”
杜克想死的心都有。
不得不说,凯瑟琳算得上是他在剑桥的“艳遇”,而且艳遇到新都城的某一间客房的床上去了,想起斯图尔特在伦敦酒店天台上向他展示的那一叠辣眼的照片,杜克的一颗心疼得要命。
林秀秀的话显然击中了杜克心中最柔软的那块地方。
尤其是对方对他表现出的那股子亲热劲,仿佛他俩之间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甚至于熟得发生过什么故事,这是杜克无法忍受的。
杜克干脆不理她,把头转向谢士炎:
“谢团长,那股鬼子逃向什么方向?”
谢士炎坐正身子,做好了回答杜克提问的准备,只是他在回答问题之前,特地瞟了林秀秀一眼。
他的神情传递给杜克的信息是:你和林秀秀之间一定有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鬼子向丽水方向逃窜,不过,我已安排一个营的兵力前突警戒,他们携带电台,一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会在第一时间掌握!”
杜克还沉浸在不自在中,随口说道:“丽水全境差不多都是山区,像龙泉山、九龙山这些地方,山高林密的,鬼子一旦进入大山之中,可不好围剿。”
谢士炎一怔:“杜克上尉,你对中国的情况怎么这么熟悉?丽水只是个小地方,你一个美国人连具体到哪座山峰都很了解?”
杜克瞥了谢士炎一眼,稳稳说道:“谢团长,你也太轻看我们美军了,当我们决定这次空袭东京行动将会在衢州迫降后,我们早就把浙江境内的地理地貌研究得一清二楚,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我们岂不是两眼一抹黑!”
“那是那是!”谢士炎连连点头。
杜克悄悄看向林秀秀,还好,她正托着腮静静地听杜克说话,并没有杜克的原话翻译给杜立特听。
事实是,他们的空袭行动大队根本没做这方面的功课,真实的原因是杜克的前世曾在浙江舟山某海军基地服役,对本地情况的熟悉程度与在座的相比不遑多让。
餐桌上放了五六道菜,多以荤菜为主,里间的厨房依然有士兵不时走出陆续上菜,看样子今天注定是一顿丰盛的大餐,杜克饥肠辘辘,偷偷咽了一口口水,忽然就想起张闻碧和赵大昆,连忙问道:“你们怎么没请新四军的两位主官?”
汪百舸高声道:“当然请了呀,这两位也不知怎么回事,都半小时了,还迟迟未到,也不知在瞎忙啥!”
谢士炎跟着道:“这一仗如果没有人家新四军真心相助,即使我们救援及时,恐怕也是另一番景况,讲真,今日之战新四军功不可没,既然是庆功宴,他俩怎能缺席。”
汪百舸哼了一声:“那两位八成正在清点战利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的脸上已笑成花儿!”
“呵呵,汪团长,你还在惦念那点武器呢!”谢士炎笑意盈盈,“如果我们真
。心打鬼子,机会就在眼前,浙赣会战已经拉开大幕,以后的日子和小鬼子的恶战不会少,还愁缴获不到战利品?只要你胃口足够大,要多少有多少!”
汪百舸唉声叹气:“谢团长,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团和你们团好比吗?我们也想打鬼子,可条件不允许啊,就拿你们团来说,百分百超编,兵力足足是我们的一倍多,武器又好,谁都知道你们46团是我十六师的嫡生子,可我们呢,只能维持维持地方治安……哎,别提了,丢人!”
谢士炎神色一端:“汪团长,你也别怨天尤人,这次你团赴江山整编,就是扩员扩编,此战十六师任务艰巨,担负拱卫衢州之大任,我们十六师是三团制,任何一个团都必须支棱起来,且要独挡一面,这一点,咱们师长看得比谁都清楚。”
杜克插话进来:“你们十六师的师长是谁?”
“曹振铎。”朱天河抢口答道,“他军衔少将,黄埔四期生,深得我们第三战区司令长官的垂爱。”
朱天河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们的曹师长没少和我们打交道啊!”
杜克扭头,张闻碧和赵大昆一前一后走近。
张闻碧和杜克眨了眨眼,与赵大昆在餐桌前站定,谢士炎赶忙起身,指着杜立特下首的座位热情说道:“二位,快快入座。”
侍立一旁的一位士兵引二人坐下。
赵大昆临坐下之前,从杜克身后偷偷捅了捅他,并讨好地朝他笑笑。
杜克没理他。
张闻碧微笑着和两位团长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落在杜立特身上,他们间彼此已经熟稔无比,张闻碧顺手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和他打了招呼,接着目光巡视一圈,继续道:“现在国*共合作,全国已形成抗日统一阵线,我张闻碧是心直口快之人,有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在今天的场合说出,尽管不合时宜,但我如鲠在喉不得不说,想当年,就是你们的这位曹师长,可没少在我们背后捅刀子,他在对我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