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断定这次赵大牙一定拿到一副大牌。
球传到朱天河那里,他有些没底,他下首的曲长风赶紧奚落一句:“朱营长,你可是这里国军最高的长官,这次代表的是中国军方出战美国军方,可别怂了!”
朱天河一想有理,继续闷了100元。
曲长风微微一笑,也继续跟进。
曲长风的下首是他们连的一名排长,据曲长风介绍说,作战特别勇敢,曾参加过八一三淞沪会战,他已看过牌,眼睛眨也不眨,迅速跟了200元。
杜克把目光射向下一位,立即提高嗓门:“这位国军中尉,看你的军衔起码也是副连长级别,看人家曲连长的兵,军衔比你低,跟牌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你可要为你们朱营长争口气,气势可不能输了。”
中尉踯躅不决,对自己的牌并没有太大的把握,正犹豫间,朱天河咧嘴骂开了:“奶奶个熊,瞧你的这副熊样摆明了牌不大,底裤都被人家看穿了,还跟个屁啊!”
中尉脖子一抻,也不理会朱天河的喝斥,牙一咬跟了200元。
杜克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暗自揣摩对方的微表情。
从表情上看,像是故意伪装的,又像是自然表露,反正不太好琢磨。
这一轮下来,又劝退了一个明牌的,场上剩下6人,其中杜克、朱天河、曲长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迄今为止,他们还没有看牌。
杜克知道赵大昆是一副大牌,很想帮他多赢点,可又不敢确定他的牌是不是最大,连忙偷眼瞧他,只见他的鼻尖有汗,整个人正襟危坐,大气也不敢喘。
‘好歹也是新四军堂堂的连长,总不可能没有一点心理素质吧?如果牌不够大,何至于激动成这样?’
想清楚这一点,杜克继续闷了100元。
赵大昆的手抖了一下,继续从展开的手帕里取出200元,跟了上去。
杜克已经看出来了,赵大昆的手帕里已经空空如也,也就是说,这一轮他已押了全部的家当。
又轮到了朱天河,这一次,他已不堪忍受,果断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牌。
杜克本以为他看完后会扔掉,岂知这货一声不吭地拿出400元,不慌不忙说道:“我跟,且加200。”
不仅加注,这货还淡定地补充了一句:“既然是诈金花,今儿个我就诈一把!”
情况顿时变得复杂了。
曲长风可不吃他这一套,跟着又闷了200元。
他手下的兵二话不说,跟了400元。
这一次,朱天河手下的那位中尉没有丝毫迟滞,也跟进400元。
看到这儿,杜克心中直嘀咕:“看来这些年国军全员参赌了,特么的每个人都这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吗?”
又转到杜克这里,杜克当然不想怂,可开始担心起赵大昆了,他越来越不确定赵大昆的牌是否够大。
看架势,他手帕里的那点钱,或许是他们全连的伙食钱啊!
所有人都在看着杜克。
杜克再一次扫
。了赵大昆一眼,接着把目光从众人脸上逐一掠过。
此时的赵大昆却突然把头昂了起来,双臂抱胸,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老子就赌你赵大牙将来是个将才!’
内心咆哮了一句,杜克骤然提高了声音:“我闷400。”
一言甫毕,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目前为止,闷得最大的一次。
朱天河眼睛一翻:“杜克兄弟,你不能因为你们美军待遇好,就想用钱砸我们!”
这句话一出口,杜克马上明白他的牌不大,起码不会大过赵大昆的牌。
杜克微微一笑:“人生就是一场赌局,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狱,我就赌这副牌我最大!”
曲长风跟着笑道:“在运气方面,我们肯定比不上你,但我认为你的运气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试想一下,你们飞越数千里对东京长途奔袭,至今你还活着,这需要多大的运气?上帝总不可能一直这样惯着你吧?”
“那你们就试试吧?”
曲长风开始看向赵大昆:“这位老乡,你怎么说?”
“我当然跟!”赵大昆无钱可掏,立即向杜克递来求助的眼神:“杜兄弟,能不能借点钱,我会加倍还给你?”
杜克摆出一副嫌弃的神情:“借钱?赌桌上怎能向别人借钱?会败坏运气的……”说到这儿,杜克转头看向众人,“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朱天河忙不迭点头:“杜兄弟,在我们中国,赌桌上从来不借钱,否则你肯定会输得只剩下裤衩的!”
杜克愈加断定朱天河的牌不足惧。
朱天河手下的那位中尉附和道:“有时候,赌博真是邪门,只要一借钱马上败走麦城,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反正我是从来不借的,就是再多的好处也不借!”
曲长风身边的少尉排长咳嗽一声,出声道:“只要有利可赚,借一借倒也无所谓。”
少尉的话最少,却是整副牌局中唯一与赵大昆可以比拼的对手。
杜克心中已有计较,当家哈哈大笑起来:“赵兄弟,咱们能遇见也是缘分,钱我可以借给你,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