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无奈笑笑。
井上雪奈轻笑道:“杜克先生,在陌生的街头见到故人,也不请我们喝一杯?”
杜克有些犹豫,看了看表。
苏思雪赶紧说道:“你有事?”
杜克挠了挠头:“我的电影马上开场了。”
苏思雪脱口问:“你是不是约了人?”
“那倒没有,不过我已经买好了票。”
苏思雪松了口气,鼓起勇气道:“根华……看电影有的是机会……要不,我们聊聊?”
见杜克一副迟疑状,苏思雪又迅速补充道:“放心吧,我已经接受了你有女友的现实,我们不聊感情,只聊……唉,姑且不论我们过去的关系,你说我们好歹都是华人,还是夏威夷大学的校友,又是檀香山的同乡,难道我们心平气和叙叙旧对你就那么难吗?做人也不能那么小气吧?我承认我伤害了你,为此我失去了你,我已为我的愚蠢付出了代价,你何苦不依不饶?”
杜克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苏思雪小姐,你真的想多了,我只是想把那段不属于我的历史翻过去。”
“四年多的时间,你说翻就能翻的?”
杜克不想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脑子稍稍转了转,毅然道:“好吧,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毕竟都是在异国他乡混生活的华人,不如今天我们就把问题说开,省得下次见面尴尬!二位,想吃点什么,我请客!”
井上雪奈和苏思雪对视一眼。
杜克掏出一叠钱,抽出一张一百美元的大钞拍在桌上:“爱吃什么你们自己去点。”
“你们聊,我去点餐。”井上雪奈拿起钱,喜滋滋进了咖啡馆。
苏思雪在杜克身边坐下,静静地看着杜克。
此刻的杜克已经坦然起来,问道:“你婶子是日本人?”
苏思雪点头:“是的,她的爷爷也是最早移民夏威夷的日本人,我们都是移民的后代。”
“对了,你们怎么会在华盛顿?”
“我和我婶子都是檀香山电信局的职员,业务还算出色,明天华盛顿有一场全国电报业务的研讨会,我们被派来出席会议,今天刚到,在
。酒店一住下,我俩就出来逛街,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你,你说……会不会说明我们的缘分未尽?”
杜克的心底早已波澜不惊,话锋一转:“你和麦克斯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早吹了。”
“麦克斯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又是上尉军官,配你其实绰绰有余。”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你必须明白一点,是因为我对你旧情未了,他才主动放弃了我!”苏思雪苦笑,“自那件事后,他就离开了珍珠港,也不知去了哪里,当然我也没找人打听。”
杜克还想再问点什么,苏思雪扬声道:“别老是说我了,说说你吧,你为何会在华盛顿?前段时间看报纸,说你在满世界推销战争债券……”
她突然打住,死死盯着杜克的肩章,大叫起来:“杜克,才一个月的时间,你就晋升上尉了?”
杜克耸耸肩:“美国就这样,只要立了功,擢升起来比坐火箭还快。”
苏思雪又问:“我刚才看你掏钱,随手一掏就是一大叠,还尽是一百的大钞,出手也大方,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连请我看场电影都舍不得,每周的零用钱不会超过五元,你现在是不是有钱了?”
“算不上特别有钱……不过小钱还是有的……”
“这么多钱放在身边,你也不怕弄丢了?”
杜克满不在乎道:“丢就丢了,反正就是准备零花的。”
“天哪,这差不多是我一年的工资,你说你用来零花?”
“呵呵,本来想向萨拉多要点,可她就给我这么多。”
苏思雪立即追问:“这么说,这些钱都是你那位新女友给的?”
“怎么可能?当然是我挣的!”杜克跳了起来,“这一阵子我赚了差不多2万多美金,我把所有的钱都存放在萨拉那儿,为的是将来买一座大房子。”
苏思雪咽了一口唾液:“你怎么会赚这么多?”
“还不是前段时间代理债券赚取的佣金?”
苏思雪哀怨看了杜克一眼,幽幽道:“你还是恨我,否则不会往死里气我的。”
接着,她重重叹息一声,喃喃
。道:“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竟然被我错过了,难道是我苏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谈着谈着又回到原点,这可不是杜克想看到的,连忙转移话题:“你们什么时候回夏威夷?”
“要几天之后……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来华盛顿做什么呢。”
“前来执行一项任务……”
杜克说着说着突然把目光射向街对面的拐角处。
那里,有两个男子正在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记忆里,这两人好像一直就站在街对面,隐隐的,杜克还能感觉到对方在有意无意观察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看到杜克的目光投射过去,两名男子慌忙地转过脑袋。
这愈加坚信了杜克的判断。
‘他们是在监视我?’
杜克脑子急转,马上想到了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