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事的。
只是,这种放松的心情,在她功行圆满,将要突破,天上应运生出雷云时,变成了不安。
她的雷云非常厚重,隐隐带着紫色,铺陈了整个天空,云中隐隐的电光,还没有雷劈下,就已经给了人很重的压迫感。
廖停雁第一次经历雷劫,看到这样的大阵仗,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比书上描述的要夸张一些。
第一道天雷,比她想的还要恐怖,粗壮的雷柱带着万千气势直劈而下,那个气势,是冲着把人劈各灰飞烟灭来的。
廖停雁心道,这才第一个雷劫,这个世界的修士太不容易了吧!
一轮过后,她惊了,她这似乎不是四九天劫,而是九九天劫!九个大雷劫,两个大雷劫间还有九个小雷劫,她数了一轮,确认无误,心凉了半截。这特喵的九九天劫,上面搞错了派错了雷劫了?
九九天劫是非常稀少的雷劫,不轻易降,多是大乘期即将渡劫飞升了才有九九天劫,这么严厉是因为以人身成仙神,逆天而为,当应最严厉的雷劫。像她这样的菜鸡,何德何能。
简直就是去靠小学六年级数学,结果发了高数试卷。
廖停雁半天想不明白,看着雷劫轰隆轰隆往自己脑袋上灌,电光雷光亮成一片,让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哪怕她身上有防御法宝,天灵盖还是被劈的隐隐作疼,肌肤都有种发麻的感觉。
她还听到胸口的璎珞项圈传来隐隐的破碎声,那是防御爆发替她挡住雷劫,支撑不住碎裂的声音,这接连的破碎声和雷声交错,廖停雁毫不怀疑,等到防御法宝报废的那一刻,自己就会被雷炸成碎片。
可能是因为身在雷劫之中,有一点连通天地的感觉,她清晰感受到了雷劫之中的杀机,就是那种“我用雷劈你不是考验,就是纯粹准备劈死你”的意思。
廖停雁在这会儿想的,竟然是司马焦。
她想起自己来的时候,那祖宗还说什么“我不让你死,你就死不了”,一副矜贵又狂傲的臭屁样子,万一她真在这给雷炸成碎渣渣,他不是被打脸了,肯定脸特别疼。
她还是稍微挣扎一下吧。
廖停雁注意着那防御法宝的界限,自己运起身上的灵力,准备熬一波。
她都不记得这九九天劫到第几道了,只觉得每一道都来势汹汹,半点没放水的意思,接二连三砸的人没有喘息的机会,她感觉到胸口的璎珞项圈就剩一线防御的时候,心一紧准备自己顶上。
就在这时,雷声猛然大作。廖停雁在满眼雪白的电光中,看到身前出现一道黑色的人影。
他站在那,长袖与黑发扬起,往上伸出的冷白手臂上缠绕着紫色的电弧,像是凸出的血管。他凶恶地扯住了落下的天雷,狠狠一撕,直接把一道雷给撕开了。
廖停雁:“……”徒手撕雷,祖宗还是我祖宗。
廖停雁往前动了动,司马焦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手往后按住了她的脑袋,让她坐在原地。
她在雷声中清晰听到了司马焦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冷,带着不甘的戾气与愤怒,但不是对她的。他说:“安静坐着,你不会有事,我说了。”
廖停雁下意识就想问一句:“那你呢?”只是没问出口,安静坐着了。
司马焦并不是那种健美先生的伟岸身材,可他站在那里,就好像一座巍峨高山,仿佛能顶天立地似得,看一眼就让人生出畏惧之心,仿佛身上就明明白白写着“你这种辣鸡登不上我这座珠穆朗玛峰”。
廖停雁刚才发现雷劫不对头,心里多少有些慌乱错愕,但现在看着司马焦站在那,一下子就安心了,她自己都没发现,哪怕雷劫还没过,甚至比之前更加可怕,仿佛一个发怒的人,但她还是不自觉就安心了。
司马焦双目赤红,他身上涌出火焰,冲天的大火迎上了电光与雷柱。有个词叫天雷勾动地火,用来形容两个人爱的非常热烈且迅速,现在廖停雁看到了真实版本的天雷勾动地火。
司马焦的火焰和天上的雷云一样铺开,如同爆发的火山,将雷柱裹紧,缠绕在一起的雷火声势浩大,动静也宛如天崩地裂一般,身在其中的廖停雁被这天地浩然之劫压得喘不过气,她甚至无法站起身,所以更加为司马焦感到惊艳。
他不仅一直站着,还撕裂搅碎了一道又一道雷劫。廖停雁看到他的手指被雷电撕裂了,从他手指上洒出来的血珠漂浮在周围,被汹涌的雷势与火势挤压成花的形状,像是红莲,又忽而燃烧起来。
那场景凄美的有些不似人间。司马焦往天上高高伸出的手臂蜿蜒流下鲜血,他整个人好像都在燃烧。
天上是紫色的雷云与紫白交加的雷电,地上是与雷电纠缠的火焰,他们周围的雷石因为雷与火的作用,发出嗡嗡的轻响,深紫色的石面上,被雷火沾染的地方都绽出淡紫色的光华,像是石中开出的繁花。所有的光都在这里爆发。
……
终于,最后一道雷劫消散,天地间忽然一片寂静,耳边仿佛有耳鸣声,有种陡然失聪的错觉。
天上的雷云还在滚动,好似很不甘心。
司马焦放下手,看着天冷冷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怨愤与不屑。
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