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周铁河和刘伯玉的身上,好像写得有字!”
一名四境小成的万夫长眼神锐利,借着月色看到了周刘两具尸身之上的异样,不过他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念!”
颜清溪的脸色都快要阴沉得滴下水来,这个时候一股怒意勃发,直接低喝一声,让得那万夫长不敢怠慢,赶紧奔到周刘尸的跟前。
这一看之下,不由暗暗叫苦。
嗤啦!嗤啦!
最终这万夫长也没有念出声来,因为他知道念出那些字的后果,因此只是将周刘二位后背上的布条扯将下来,然后缓缓走回颜清溪的跟前。
堂堂之师,竟行卑鄙之事!
颜氏小儿,速交项上人头!
那看起来像是一副对联,是用鲜血写在两张白布之上的,乍一看起来,竟然对仗工整,念起来朗朗上口。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看着征东将军脸上的阴沉之色,自然是谁也不敢将那些字念出来,拿着白布的万夫长,身形都有些发抖了。
让你手贱,让你说什么有字,现在好了吧,谁知道这位大帅会不会恼羞成怒,到时候自己可就成那个被迁怒的对象了。
“老匹夫,陆明阳,竟敢如此羞辱本帅!”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颜清溪终究还是保留了一些理智,并没有当场失态,但那好像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怒声,却是充斥着一抹极致的杀意。
没有什么是比这种羞辱更加让颜清溪难堪的了,他的一双怒目,不断在那两副血字和杨巡之间扫来扫去,如欲喷出火来。
这一次的计划彻底失败,而这位征东将军更是被渡边城极尽羞辱,所有的这一切,都被颜清溪归结到杨巡的身上了。
如果不是这家伙擅自献计,说里应外合的计划一定会成功,自己又何至于站在这里被人看笑话?
“将军,我……”
杨巡被颜清溪看得有些发毛,想要解释点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谁他娘的能想到这万无一失的计划,也会失败呢?
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不是陆寻的提醒,今日的渡边城肯定会损失惨重,被一举攻破也不是没有可能之事。
严格说起来,杨巡这个计划还是相当有效的,只可惜多了陆寻这一个变数,提前预知了他们的计划,随之将计就计,反倒是让敌军吃了一个大亏。
“哼!”
在这诸多将领之前,颜清溪终究还是要保持一些气度的,因此只是冷哼一声,然后便是沉着脸将目光转到了众多将领的身上。
“传我帅令,明日一早,西南北三军一齐攻城!”
这个时候的颜清溪,好像又恢复了一军统帅的气势,听得他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陆明阳如何抵抗我十万大军的雷霆一击?”
这或许才是颜清溪最大的信心所在,整个渡边城不过万人不到的兵力,十万大军攻城,他就不信镇东王真的还能守得住?
“诺!”
一众将领长舒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怕这位将军大人失去了理智,做出一些不可挽回之事呢。
以十万大军的堂堂之师攻城,几乎不可能发生什么意外,一切只待明日,渡边城指日可下!
…………
“呜呜呜……”
一日时间很快便至,当第二日清晨的第一抹曙光照遍大地的时候,渡边城西南北三门之外,尽都响起了高亢的号角之声。
那是进攻的讯号!
“敌军攻城,准备防御!”
西门城墙之上,三境武师陈泰脸色凝重,而经过昨夜之事后,渡边城士气大涨,倒是极其可用,众人身上,都有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
对于皇室颁发所谓檄文,其他城池的人或许会相信,但渡边城亲眼目睹海族来袭的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这才是他们据城而守的真正原因,自己在这里拼命,你一个弃城而逃的杨巡却是搅风搅雨,竟然诬蔑镇东王府勾结海族,简直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像这些临海城池的武师们,都是有血性的,虽然不乏像周铁河刘伯玉那样的卑鄙小人,至少如今还留在城内的,没有任何一个退缩。
“投石机,放!”
陈泰手举令旗,然后大喝出声,早就准备好的投石机飞扬而起,一块又一块的大石头被投将出去,落到下方进攻的敌军阵中。
第一轮的投石阵,砸得敌军人仰马翻,数十人直接被巨石砸成了肉泥,却是半点都没有能阻挡敌军进攻的速度。
密密麻麻的敌军从下方攻击而至,投石机威力虽大,却也需要时间准备,一轮过后,敌军便朝着西城门靠近了数十丈。
“弓弩手,射!”
在新一轮投石机发挥作用之前,陈泰再次大喝一声,早就拉弓备箭的弓箭手们一步跨出。
一时之间,箭如雨下!
渡边城的城防兵士,大多都是城主府的府兵,杨巡为人不怎么样,练兵倒是从不懈怠,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要抵御海族。
因此镇守渡边城的守卫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这前几轮的投石和弓箭,让得下方的敌军损失惨重。
差不多有数百人死在巨石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