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在年氏兄妹离开后,依然站在原地,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苏培盛看见主子在那一动不动,不由得问道:“主子,可是您觉得年氏兄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胤禛摇了摇头,说:“走吧!”
胤禛回到府邸后,不知为何,无论做什么都心神不宁的,那抹倩影总是萦绕在他脑海。
“苏培盛。”胤禛突然唤道。
“奴才在,爷有何吩咐?”苏培盛被突然喊,反应迅速地躬了躬身。
“准备一下,爷要去东院。”胤禛想了想,说。
“嗻。”苏培盛听了,示意身后的小徒弟小林子去东院传信。
胤禛先去书房写了几页大字,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这才带着苏培盛向东院走去。
到了东院,侧福晋李氏早已带着儿女们和下人们在门口候着。见到胤禛来了,李氏率先迎了上去。
“爷,您可来了,妾身等您许久了。”李氏上去就伸手想搂住胤禛的胳膊,却没想到胤禛微微侧身躲了过去。
“爷?”李氏疑惑,她不明白胤禛为什么会躲,明明过去胤禛都很喜欢这种私下里的僭越亲密。
“进去吧。”胤禛没有向李氏解释自己行为的想法,率先向院子里走去。
然后便看到了一双儿女,问:“弘昀呢?”
“弘昀他在书房温书呢!”李氏对长子受到胤禛重视而感到得意。
一行人往回走,直到院门关闭,在院外偷偷窥探的侍女小厮们这才四散而去。
正院里,一个小丫头急吼吼地冲进了前厅,向端坐在主座上的人行了一礼。
“福晋,四爷去了东院。”
主座上的旗装女人捏了捏手里的茶杯,愤愤道:“是吗?李氏那个贱人,净会勾引男人。”
“不过,”那小丫头回想了一下,又补充说,“这回爷待侧福晋好似不似以往亲密。”
“呵,看来李氏也猖狂不了多久了,爷既然已经腻了她那一套,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得势多久。”旗装女人冷笑一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厢,胤禛和李氏一起走进了东院西厢房,看了看正在用功读书的弘昀。
“儿子给阿玛额娘请安。”弘昀看到胤禛和李氏,起身问安。
“弘昀,不必多礼,你读书辛苦了,可有感到疲累?”李氏急忙开口,想要弘昀在胤禛面前有一个好印象。
“儿子不累。”弘昀回答,但那苍白的脸色并不足以取信于胤禛。
胤禛面色冷了冷,说:“你年纪还小,不必如此用功,坏了身子就不好了,要量力而行。”
“是,儿子明白了。”弘昀脸色更白了。
“好好休息吧。”
胤禛说完便离开了西厢房,站着西厢房外,胤禛已经失去了和李氏相处的念头,道:“爷还有事要忙,先回去了,就不必送了。”
李氏想要挽留,脸上血色尽去,伸出手:“爷……”
可胤禛已经转身离开了。
苏培盛忙道:“侧福晋,奴才就先告退了。”说罢,急急跟上胤禛。
“爷?”苏培盛跟上胤禛,回到了前院书房。
胤禛静静站了一会儿,开口道:“苏培盛,你找几个人去探一探年府的消息。注意,不要被人发现了。”
“嗻。”苏培盛领命退下了。
贝勒府发生的事舒窈并不知情,她回府后便将胤禛抛到了脑后,虽心中想到他还是会有所涟漪,但也只是一晃就无影无踪了。
她照常跟随夫子学习,不过这些琴棋书画前世已经学过一遍了,且她进了贝勒府后,还专门花时间深入研究过,竟仿佛一夜之间开窍了般,进步神速。
年福晋惊奇地看着女儿,道:“窈儿,额娘没想到你天赋竟如此之好,不愧是我钮祜禄舒兰的女儿。”她骄傲的笑了。
舒窈羞涩地笑了,她无法向她额娘说出她如今的优秀都是曾经近二十年的学习得来的,便只能沉默以对。
距离大选还有两年,到那个时候,她也到了要参选的年纪,家中长辈都认为她现在应该准备起来了。
并不是为了让她嫁入帝王家,而是过了终选总有个好名声,到时候也更好找个夫家。
只能说,父母为子女为计之深远。
而胤禛听着暗卫们在年府探来的消息,一遍遍想着舒窈的模样。
原来他竟是要参加大选了。胤禛心里想着,又浮现出了一个念头,若是到那时,他能够求得父皇指婚便好了。
只那日一面,他便再也无法忘怀,一想到将来她可能会投入他人的怀抱,他的心中便疼痛难忍,既然如此,便让她来到他的身边吧。
胤禛如此想着,便经常出府,偶遇年氏父子,与他们变得相熟起来。惹得年氏父子满头雾水,不知自己哪里吸引了这位冷面贝勒的注意嗯。
父子三人无论怎样讨论,也想不出缘由,只想着,自己身处汉军镶黄旗,本就是胤禛旗下的人,无论胤禛想要他们做什么都是应当的,便就这样听之任之了。
也是他们没有想到胤禛竟然在打他们尚且年幼的女儿/妹妹的主意,不然的话,恐怕就不会对胤禛有什么好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