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您好,我是羽风,我……”羽风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虽说是玄道门的弟子,可如今也是逃亡之身,而若要是说神农谷的弟子,似乎也不太合适。
“这是我近日认识的小兄弟,他可是神农谷医仙玉凌烟的徒弟,说不定能够帮主持解去痛苦。”苏禅依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而且这也是带羽风来此的目的。
“呃……”羽风刚想要说什么,结果转眼之间就看到苏禅依速肃杀的目光,顿时改了口,“是的,正如苏将军所说,哈哈。”
“不必挂念老衲,我知晓自己的路途,走到了终点之时,佛祖也不会留我,若是未到,那阎罗也留不住我。”主持慈眉善目,面容慈祥,带着和善的笑容。
可这话听上去确实那么的霸气,一时间羽风都有些恍惚,那番话说出来,就算是此时的主持提着一口戒刀杀出来,他也毫不惊讶。
天清气朗,暖风和煦。
已经是四月份的天气,古寺之中桃花正盛,如锦簇一般坠在枝头,几只好看的小鸟在枝叶繁花之间跳跃。
“不知主持身患何病?”羽风问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的为他人看病,平时都是以应急为主,此时竟还有些紧张与压力。
“都是陈年积郁的老毛病了,很多方法无法消解,其实我也没有太过在意。”主持嘘嘘说道。
自面相之上,羽风确实看出了一些问题,不过已经是年近耄耋之年,身体有异十分寻常,若是要查的明白,还需要把脉。
“可否将手腕露出。”羽风尽量装作很沉稳的样子。
老主持探出右手,羽风探出左手,轻轻的搭在主持脉门之上,随后闭上眼睛。
这老人家绝不是寻常人物,若是以内力内视,那自然逃不过老主持的眼睛,于是羽风便用最普通的把脉的方式。
老人年虽然年纪已经很大了,可脉搏依旧强劲,而且在这干枯的手腕之下,羽风感觉到一阵阵徐缓却有力的搏动,这反而让羽风感觉有些不对。
即便是寻常的习武之人,到了这般年纪,也会能够感受到岁月的痕迹,但是这老主持却并没有衰退的痕迹。
探查了一番,只感觉老主持体内的脏腑受损较为严重,但这些还不足以威胁到主持的健康,最为严重的是老主持的心脉竟然也有损伤,若是能够取出来的话,那么众人看到的主持的心脉几乎四分五裂,这些若不是强大的内力护持这,寻常人可能在中招片刻之后就一命呜呼了。
“小友可是查出了什么?”主持问道。
“主持方丈,您身体主要的病灶便是这心脉,心脉受损,应是在与他人交手中留下的吧。”羽风淡淡的说道。
“不愧是小神医,这实力足以说明一切。”主持笑着说道。
“若只是这么赞美,那大可不必了。”羽风在一旁仔细的分析者此种言语的都要的远离。
正在分析病情和寻找调理之法时,羽风只能从主持口中获取更多的信息。
主持之前也是苦行僧,从传扬佛法而来,可谁知却屡次遇到强盗,作为出家人自然不能轻易犯了嗔戒,便在这当时的伽蓝镇准备感化这些人。
可这却并非容易简单的事情,主持便一直在此地讲经,弘扬佛法,耗费了大量的心神,便在那时就留下了一些病根。
那时候的主持并不在意,只是觉得这是在传法部教之时,应当竭尽心力做得。
在几年之后,他终于将佛教在中州的第一个古寺建在了这里,也正是当时感化了此地众多的人,大家才聚居在此,也变成了如今的伽蓝镇。
苏禅依似乎对这个故事并不感兴趣,自顾自的走到了廊亭的另一边,探着身子眺望着远方。
羽风眼神也跟着看过去,看到在后面广阔的庭院之中,一座古塔矗立在那里,一支支惊鸟铃悬在屋檐菱角之上。
主持仍在讲述着他的故事,历经了这么多年,也曾帮助此地的民众对抗过蛮族,也曾经遭遇过一些特意寻来挑战的人,可都被主持用佛教的经意劝了回去。
但也有极为极端的人,主持方丈虽然是佛门中人,可也有不俗的修为根基,当然也少不了武力度化一些人,不过这么多年心脉没有再次受损,这已经是最大的好处了。
就在羽风听的认真的时候,一丝异响传入了他的耳中。
可还未等他开口,就听闻身旁传来了苏禅依的话音。
“不必分神,一切我来处理。”苏禅依立身在小亭之前。
主持方丈也看出了羽风的担忧,笑着说道:“不必担心,苏将军自可退敌。”
殿后院内,一老一少端坐在小亭下,一个傲气潇洒的女子站在小亭之前。
远处的花枝摇曳,竹林簌簌,风吹竹林的声音,羽风再熟悉不过了,听了足足十几年,任何的变化都会引起他的注意。
就像现在,他已经能够听得出在竹林中有三个人,羽风心中暗暗估算。
这三人身法如此轻盈,他只是感觉哪里会有人,但是这些人也很善于藏匿,完全无法感应到这三人的位置。
可也正是如此,他已经确认了这藏身的位置,那么其他的便没有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