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洁白的月光照在竹林小院内,将屋内昏黄的光都映衬的弱了不少。
正值春夏相交,就算在这山内的竹林之中,微凉的夜风也是惬意,玉凌烟独坐在院内的竹椅之上,一手捏着凰翎玉佩放在腿上,另一只手攥着酒壶垂在身侧。
方才已经给羽风的伤口上了药,也吃了药丹,此时的羽风已经在房间中沉沉的睡去。
此时玉凌烟陷入了沉思,但却并不是在思索近日羽风所遇之事。
仰面望着夜空,皓月之下,星辰都稀疏了。
若然天象犹如人世,也正所谓一将终成万古枯,这世上有些人天生就是王者,而所有与之同代之人,任你惊才绝艳,也不过是陪衬而已。
而自己又是什么人的陪衬呢?
曾经她是如此的明媚,如宝珠一般,在世间便是万千人眼中的瑰宝,可命运就是如此的可笑,让你拥有如此天资才华,却爱上一个不可成相守的人。
面无表情的玉凌烟就这样坐在院落中,月光下犹如一尊精美的玉雕,美得不可方物。
其实这也不过是表面而已,如今她的年纪也早已不在追求所谓的容颜和青春了,她所寄情之人或许永远都无法再见,而这容颜与她而言,又有何意义。
“真是月下好风光,能见到玉仙子如此尊荣,让在下都不禁对玉仙子起了仰慕之情。”
一个男子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那声音很是特别,似是青年之音,却透着一股与音色全然不符的沉稳与贵气。
“哼,难道无月城的司事如今也如此油嘴滑舌了吗?”玉凌烟没好气的说道。
“此言差矣,我可不是轻浮之人,只是见到此情此景有感而发而已。”那声音再次传来。
“别鬼鬼祟祟了,出来吧,难道还要我亲自去请你吗,镜尘司事?”玉凌烟站起身,仰头喝了一口酒。
“哈哈哈,玉仙子如今也是好酒量呀!”镜尘称赞着,随后接着说道:“到无需仙子亲自来请,只是怕被这另一屋中的小伙子撞见,误会你我的关系呀。”
“那你完全无需担忧,他吃的药丹中有一定量的**,一时半会是醒不了的。”玉凌烟扫了一眼羽风的房间,说道。
“那在下便来向玉仙子讨几杯酒喝。”
说完,之间在月光之下的阴影中,一个身着淡蓝色锦织广秀长衫的男子自竹林顶端飘然而下,落地并无丝毫声响,可见其身法绝非一般。
玉凌烟打量着眼前的男子,除了这长衫材质名贵,其他衣物均非凡品。只不过这一身衣物均是淡蓝之色,显得颇为怪异。
“不愧是无月城的司事,这身行头便足证明你身份显贵了。”玉凌烟重新坐回竹椅之上,伸手指向另一张竹椅,示意镜尘落座。
“这也只是表面功夫罢了,若是论财富,我想玉仙子的家底可不比我差。”镜尘坐在玉凌烟对面。
无月城司事镜尘,在江湖上可算是一个尽人皆知却又十分神秘的名字。
凡是江湖上的人事,皆听闻过这个名号,但是真正见过无月城司事的人,那着实是少之又少,更别论能与之相识了。
但是若是见了,便也必然能够认得出来,因为无月城之人都有着独一无二的标志,就像无月城司事那黑白相间带着笑意的鬼脸面具。
“钱再多也无用呀,能买到的东西,我不需要,我需要的东西,却买不到。”玉凌烟摇了摇酒壶,但却并未邀请镜尘喝酒。
“哈哈哈,玉仙子说笑了,还有什么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的?”镜尘并不在意,随后也从腰间取下一个酒壶,“我这可是几十年的陈酿了,名曰醉仙翁,不知道玉仙子喝的是什么酒?”
玉凌烟听到此酒名号,眼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似是随意的伸出手,猛地向镜尘的酒壶探去,几欲抢到那酒壶。
“玉仙子,这可有失您仙子的风采呀。”镜尘笑着说道。
“既然司事深夜到访,那我自然以我的酒招待,至于你的酒,赶紧给我拿过来!”玉凌烟后半句已经略有咬牙切齿的味道了。
看着曾经的神医玉仙子露出如此表情,镜尘微微一愣,赶忙将手中的酒壶扔给玉凌烟,以前他可是尝到过玉凌烟的狠辣手段,至今也难以忘却。
接过酒壶,玉凌烟大喝了一口,也满意的将自己的酒壶抛给镜尘。
镜尘看着玉凌烟那急不可耐的样子,苦笑一声,也仰头大喝了一口,随即嘴角微微抽动,这酒虽不及他那醉仙翁,可味道十分烈,仅此一口边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未曾想这玉仙子如今喝的酒竟是如此的味道,镜尘微微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竹下清风送美酒,月下仙子解千愁。愁多酒少何渡夜,但邀仙子梦中行。”
酒烈,人美,月明,心安。
飘飘之声穿林如月,这诗句似笔描绘下此时此刻的两人之情景。
“你来这儿,不只是为了吟诗喝酒吧?说罢,有什么事?”玉凌烟可并无吟诗作对之雅兴。
“近日你的小徒弟可是跑了不少地方呀。”镜尘提起话头。
“在这迷雾鬼林之中,我已经和羽风寻了数年,看来这次真让这小子误打误撞找到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