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被郑道之的气势吓了一跳,还是哽着脖子走下来,“你喊个屁喊!”
开车的是个健硕的男人,应该是喝了酒,有酒精上脸的痕迹。
林子归看他胳膊上的腱子肉,已经感觉身上哪哪都疼了。
她搓到郑道之身后,好心提醒,“报警吧还是。”
郑道之依旧是面色不善,“你喝酒了?”
男人粗声粗气,“管你什么事?穿得人模狗样了不得?”
林子归暗自在心里对比郑道之与对方的体型悬殊,得出结论。
老板有点虚,不太行。
她窜到郑道之身前,打算用自己的方法解决,“你看看你,这牢狱纹都快绣在脸上了人心在脸上,人命在相上,你这一脸的坏相,看着就.....”
男人不屑的打断她,挥着拳头就想动手,“你谁啊?少来这些阿猫阿狗的话来骗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信不信给你抓起来!”
糟糕。
这人是个穷凶极恶之人。
林子归缩了缩,有些心慌。
算命三不灵之中就有一条,凶鹜者不灵。
凶鹜,顾名思义,为人凶狠,性格放荡不受管束。
此类人运势大好之时,正如垂危之人回光返照,正是危难之际。
过于凶鹜的人必有凶恶横灾,即便命里有什么大运,此后都难有命享。
况且他还是在酒后,酒气入眼凶吉难分。
林子归拉着郑道之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郑道之却一动不动,丝毫没被对方的动作吓到,半眯着眼打量对方,“所以,你到底是谁?”
男人看他态度强硬,冷笑一声,指着郑道之的脸,“你别走。”
他转身走到后备箱拿出一根拳头粗的钢管,挑衅的盯着郑道之,“你管我是谁!我是你爹!”
林子归明显感觉身边的人僵硬起来,她只能紧紧的攥住郑道之冰冷的手,让他不要冲动。
“还不给老子滚!”男人耐心到了极限,拿着手上的钢管就要往林子归身上挥。
林子归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看见有人伸手将她往身后一拉,然后面前一阵风吹过,有重物落在人身体上的声音。
她拉着的手一空,那人的背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挥着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开车男人的脸上。
郑道之两拳下去,男人的钢管就掉落在地上,再加上本就喝了酒,摇摇晃晃的直接倒在了地上。
郑道之像是完全不解气,依旧没放过已经接近晕厥的男人,自顾自的挥着拳头。
一下又一下。
男人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
林子归站在原地,恍惚间看见郑道之的拳头上已经沾满了不知道是谁的血迹。
她倒吸一口凉气,不由的退后一步,脸色惨白。
郑道之这是怎么了?
他想杀了那个男人吗?
路望秋此时也挣扎的打开车门,跑了过来。
附近已经零零散散的围了一圈人。
路望秋顾不上其他的事情,喊了一声,“郑总。”
这一声没叫醒郑道之,却惊醒了林子归。
她踉跄的上前,扯着郑道之的衣袖,声音止不住的颤抖,“郑道之,郑道之,够了,够了,别打了。”
郑道之挥着的拳头停在空中,好半天才慢慢的放下。
他慢慢的站起身,眼含暴戾之气扫过身边的林子归,亦拳挥在男人的车上,然后独自往车的方向走去。
林子归低垂着头,看着地上早已经半死不活的男人,“路望秋,打电话报警。”
她转身走向郑道之,努力克制住自己声音的颤抖,“郑道之,你好了吗?”
老板发疯,员工遭殃。
她把到倒地不起的男人换上自己的脸,然后又打了个寒颤,默默的退了一步。
郑道之惹不起,这也太惹不起了。
听到林子归说话,郑道之身体又是僵硬了一下。
他的站在车旁,粘在血迹的手撑在车门上,语气不善,“怎么?来看我失控没有?”
林子归鼓起勇气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袖缓解自己没出息的腿软,哼哼呀呀的问了句,“手疼不疼?”
郑道之微愣,然后又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怎么?”
怎么不疼死你?林子归当然不敢在此时说出这句忤逆的话,默默从包里摸出一张餐巾纸盖在男人的手上,表情复杂,不自觉的大喘气,“你......自己擦擦,好歹算个知名人物,到时候我们俩一起上法治新闻,实属不太好看。”
郑道之紧紧的盯着林子归的眼睛,拿开餐巾纸,取下眼镜,擦了擦上面的灰尘,语气依旧是冰冷,“你先上车。”
林子归很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老板魔怔了,她不敢。
就在这时,路望秋走了过来,“郑总,问题不大,已经报警了。”
郑道之戴上了眼镜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站在原地,“直接叫律师,我不去了。”
路望秋何时见过郑道之这副模样,连连点头,“好,只是这车可能暂时不能用了,我打电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