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二皇子左拥右抱地搂着怀中的姑娘,心中却想起贺盈来,这腰身没有贺盈的纤细,身子没有贺盈的白,连鼻子眼睛都没有贺盈的好看,这让他又忍不住后悔将贺盈留在了皖南府。
一连几日,二皇子觉得自己像是得了相思病似的,看到一个美人儿就觉得对方不如贺盈,一时间心中很不是滋味,心中一旦没了滋味,连抱美人都没了兴致,其他的更提不起精神来。
又过了两天,终于二皇子忍不住了,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去将贺盈接来。”随后又加了一句,“记住,瞒住其他人,特别是别让长平县主知道。”
那人赶紧应是,前往皖南府而去。
乔微这些日子除了和武德司的人调查江南府的情况外,倒也参加了几个游园会,她也算是见识了江南的富庶。
最富的不是京都,应该是江南才是。就比如现在打马球的赌资,在京都天子脚下有御史参奏,官眷都收敛地厉害,一次最多也不过是百十两银子,可江南不同,这里的赌资以金价来计。
“若是我这队赢了,每人十两黄金。”一位骑在马上的少年高声道,旁边的人一阵欢呼。
见乔微朝着那少年看去,旁边江南府知府蒋如平的女儿蒋家五姑娘对着乔微道:“那是盐商胡家的小儿子,最是乖张,挥金如土。”
江南的盐商有多富?大齐五成的税赋出自盐税,剩下的主要是茶税铁税等等,所以说在大齐最富的人就是手握盐铁茶经营权的人。
江南豪富,朝廷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官不与民争利,大齐开国之君一直奉行这个政策。乔微对富商没有什么歧视,她厌恶的是官商勾结。
乔微看了看旁边的蒋家五姑娘,笑道:“云衣明月珰,珠玉锦为裳,想来蒋家的豪富也不比胡家差。”就蒋家五姑娘一身云锦为衣,耳配明珠为饰,珠玉傍身,这身富贵京中的贵女也少有人能及。
也怨不得王柔娘非要让太子去江南采购锦衣珠宝,果然江南的快活是京中比不上的。
蒋家五姑娘还以为乔微是夸赞她这身衣服,连忙道:“我这身算什么,县主的衣服才是浑然天成呢,我刚才看了这上面密密麻麻的花瓣用的颜色深浅不一,分线分的可是真细,怕是十几个绣娘才能绣出吧,这花就像是印在衣服上一样。”
她又夸了回去,哪个姑娘不喜欢别人称赞自己衣服呢。
“宫中司绣局的手艺。”乔微淡淡地说道,她的衣食住行是奢靡,但那都是走得叶皇后的司库,以及她县主爵位的份例。她能让宫中的绣娘为她绣衣,可蒋家呢?蒋家又凭什么奢靡地为女儿用云锦裁衣?
据她所知江南府知府的俸禄虽然不低,但绝对支撑不起蒋家奢靡的开支。
江南的奢靡前三名:名伶、园子、戏班,这些蒋家样样不缺,乔微去蒋家的园子看过,不得不说比京中公爵人家的园子都好太多。
接下来的日子,乔微实在是见识到了江南奢靡无度的生活,为了名伶一掷千金的富家公子,为买衣服首饰豪掷千金的官家小姐,诗会马球会上高达百金的彩头,乔微觉得江南不只是温柔乡更是富贵乡。
游完江南后,乔微就去见了顾汀。
“怎么样?江南府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乔微对着顾汀问道。
顾汀答道:“江南府每年上交国库的银子是二十万两,送进陛下私库十万两,但江南每年的税收远不止三十万两。之前江南府孝敬太子的是五万两白银和锦缎百匹,除此之外,蒋如平和江南府的地方官员更是私没了不少,据说只江南盐商每年孝敬给蒋如平和盐铁转运使的银子就有十万两之多,更不要说其他商贾。”
人人都说皇帝富,顾汀一查江南府才知道这蒋如平的日子过得有多舒坦,这简直就是江南府的土皇帝啊,甚至这日子过得比崇安帝舒服多了,崇安帝还有御史盯着,蒋如平在江南可是一手遮天。
“太子倒台,蒋如平有什么打算?”乔微又问道。
顾汀赶紧答道:“蒋如平投靠了二皇子,许诺二十万两白银和每年五万两白银的孝敬。”
“他可真是富得流油啊。”乔微嗤笑了一声,“这些钱还是进国库的好,你说呢?”
“这是自然,如今皖南灾情还未消除,朝廷需要银子赈灾。”顾汀道,他也算是摸清了乔微的心思。
随后顾汀又问道:“县主,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抓捕蒋如平?”
“先不忙,这抓人就要将人连根拔起,如今二皇子主理江南,我们倒是不好随便插手。”乔微说道。
不过说起二皇子,乔微有对顾汀道:“传讯京都,将蒋如平投靠二皇子的事情让人透露给太子,顺便将参奏太子纵容王柔娘一事的背后指使是二皇子也透露给太子。”
听到这里,顾汀心里已经掀起千层浪,长平县主这是要搞大事啊。如今太子正为王柔娘痴狂呢,如果知道害死自己心爱之人的是二皇子,那还不得发了狂地找二皇子报仇啊!
想想这后果,顾汀浑身冒冷汗,长平县主算计地太绝了些。
不过让顾汀震惊的事情还没完,接着又听到乔微的声音想起。
“太子如果有心,你就让武德司的人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