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辩论会上, 乔微其实并不是主力军,而且对于她来说有很多话不能说,有很多话听到了也要因为年纪的原因装作听不懂, 比如吴向明说的那些男女同校后会发生关系的污言秽语,这些她都要当作听不懂。
吴向明是比乔微有声望,但是从他以成年之身与乔微一个女童互相攻讦的时候,吴向明在声望上就已经输了。
在乔微发表完讲话后,她就不再多言,这场辩论上她并不是主力军,相反这是游楠等新派人士与守旧派的一场争斗, 甚至这场子辩论会的输赢会影响未来几年的教育文化改革。
虽然如今坐在她旁边的这些教授们各有心思, 为的也不只是她一人,但不可否认这些教授包括周校长都是在探讨新式教育和人权平等。
听着双方的人争吵不休,其实很明显吴向明一方是在败落的,他们给出的论据中大部分都支撑不住, 只有礼教一点成为他们最后攻击的武器。可恰恰礼教关乎的不仅仅是大学开女禁和女子权益教育,更是所有革命派和新派的教育家都厌恶之事。
甚至很多人认为华国之所以败落就是因为礼教, 前清更是亡于封建礼教的糟粕, 才让华国丧失了近百年的工业变革,让华国如今落后于西方列强, 最终落得一个割地赔款的局面。
这是华国之耻, 而这个耻源于什么?
也许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回答,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答案,可是在如今的这些革命家和教育家看来, 近代以来华国百姓保守的耻辱就是因为前清的昏庸以及吃人的礼教。
看着对面的人一次次落败, 乔微勾了勾嘴角。
她胜了!
最终这场辩论会上教育部次长宣布华大可开女禁, 同时华大的周校长也宣布华大从下届招生开始就要招生女学生了, 除此之外,京大等学校的校长也相继表态同意招收女学生。
对于乔微来说这场辩论会可谓是大获全胜,当然此次的辩论会也让乔微获得了许多骂名,特别是老旧派对乔微的贬低,可谓是什么话都往她身上骂。
乔微并不在意这些,有得就有失,她现在所做的这些注定是要和老旧派为敌,况且她本人也没有想要和老旧派亲近的想法。
事实上就算是这次辩论会结束,新派和旧派的战争也没有结束,反而越演越烈,以吴向明为首的旧派在报纸上不停地攻击乔微和周校长等人。不过这次战斗的就不止乔微一人了,以周校长和京大邱校长为首的新派人士也开始加入斗争的序列,两派的矛盾开始变得激烈。
北方政府的最高办公室中,一个个子不高但身材魁梧,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身穿带着勋章的大总统服饰,听着杜文栋和他说起辩论会的事情。
“你说那个女童当真是神童?”中年男子也就是廖勇锐对着杜文栋好奇得问道。
见到廖勇锐关心的方向错了,杜文栋赶紧将廖勇锐的想法拉回来,“此女是否是神童与大总统的关系不大。”
“怎么关系不大?”廖勇锐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她如果是神童自然能上学,但不代表其他女子都能达到她的智力,她就是个特例而已。”才女古时候也有,民国出一个也不奇怪。只不过在廖勇锐看来乔微是特例,其他的女子的智力依旧要比男子低下,很少有女子能考上大学。
“再说,女子上不上大学和咱们关系不大,她们就是上大学又如何?咱们政府又不招收女子当官员,她们也无权左右咱们的决策。”廖勇锐不是很明白杜文栋非要和大学开女禁的事情杠着有什么意义,在廖勇锐看来女子没枪没炮也没有当官的,怎么可能对他们构成威胁。
杜文栋见廖勇锐觉得他是大题小作很不以为然的样子,狠狠地皱了皱眉,对着廖勇锐道:“大总统你糊涂啊!难道如今的形式大总统还看不明白吗?大学开女禁绝不仅仅是女子之事,此事关乎接下来华国的政治走向,关乎大总统以后的政途啊!”
“此事与我何干?”廖勇锐不是很懂杜文栋的意思,他不觉得自己的政途会和几个女子有关,他的未来岂是女子可以左右的?
“大总统此话差异,难道大总统以为此事是崔微一个女童就能挑起的吗?这背后的推手难道大总统还看不出来吗?”杜文栋对着廖勇锐发问道。
“难道……难道此事……?”廖勇锐被杜文栋这么一说,也很快明白过来这背后的意义。他本人是军队出身,野心大,手握军权也容易刚愎自用,政治敏锐度也没有杜文栋这些混迹官场的人高,但是他也不是没有政治能力,被杜文栋这么一提醒他很快意识到了这其中的问题。
“是周邱等新派对大总统的试探和警告啊!”杜文栋口中的周邱就是指华大和京大的两位校长。
“他们那些新派之人可是极为反对大总统尊儒和复古啊!”杜文栋苦口婆心地说道:“大总统如果想要实行君主立宪制度,这些新派之人就是最大的阻碍啊!”
“他们今日借着这大学开女禁之事将礼教撕开了一个缺口,让我们复古和尊儒的政策越来越难实行,以后大总统要想实行君主立宪制度,恐怕是难上加难。”
听着杜文栋提起未来的宪政,廖勇锐皱眉,“杜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