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请程司官等前来,也是做一个见证。
我大周不都是莽撞不懂礼数之人。”
“好,好,好。”程墨烟很兴奋:“文定王……呃,看来我一会儿改称呼大周皇帝陛下了,果然是有见识,有智慧,有传承!
大陈和大周的宗主之数,乃是天定,岂能任意由人更改?
今日得见大周拨乱反正,重回正轨,下官着实为大周高兴,为大周的生民有了更睿智的皇帝高兴。
还请文定王主持仪式,沟通定国鼎,若是能有所得,大陈定然会有厚赐——这是临来之时我大陈皇帝陛下亲口对下官所说,绝非妄言。”
“好,这也是本王之意愿:这天下是祖宗所得,子孙么……自是应有德者居之,本王不才,愿意担起这天大的担子,还请祖宗护佑。”
说完之后,李兰山跪倒,给那些风雨飘摇的祖宗画像磕头。
赵书言缓缓走过去,想要看啊看如今落魄到这种情境的大周‘前’皇帝李玄,却被文定王一声大喝喝止:“他已经是一个死人,如果你想看……等仪式结束了,可以把他的尸体带走。”
文定王有着绝对的把握。
天底下要事有所成,并不是都要像李旧辙那样谋算了许多年,准备了许多年,到最后被一击而溃。
随时随地准备,因势利导,抓住机会一击而中,这才是最好的方法。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在此恳请:大周已经被李元魁父子给糟蹋的不成样子,就连定国鼎都已经三年未曾吐宝,李兰山在此恳请列祖列宗显灵,护佑大周。”
拜完,李兰山缓步上前。
定国鼎就在那。
程墨烟和李德良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乾元大陆最神奇的天道之物,到底是如何吐宝。
定国鼎吐出的宝物,就算是最差的,那也是世间罕有!
谁不想拥有?
这种事情,可以说是一个国家最最隐秘的事情,绝大多数绝大多数的人,都不可能有机会得见。
这也是李兰山政变,急需靠山,才会如此做法。
刚刚开始,定国鼎似乎没什么动静,可过了一会,所有人都是肉眼可见的激动:定国鼎,竟然开始抖动起来了。
李兰山大喜若狂:天道有了回应,就是自己即位最好的证明。
定国鼎抖动,就连地面也跟着不停抖动。
足足十几分钟,就在众人望眼欲穿之时,“嘭”的一声炸响,定国鼎之下忽然炸开,就连定国鼎都被抛到了十几米高的地方,重新落到地上之时,四足,已经断了一足!
而李兰山被炸到了宗庙的墙上,又缓缓落地,整个人就是一个血葫芦。
程墨烟被炸死,李德良被炸瞎,赵书言躲在最后,幸运的躲过一劫。
就在这时,外面开始骚乱,可不到一刻钟,所有的骚乱开始平息。
赵书言眼看着一群人进入宗庙,迅速的将眼前的一切完全遮盖,又将所有大陈使团的人带了出去,直接送回了外事馆。
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又是谁出面处理残局,赵书言都是满头雾水。
两天以后,在李德良抱着程墨烟的骨灰回返大陈的时候,晏城的百姓忽然开始欢庆,大陈使团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真相:原来,大周皇帝陛下李玄,刚刚醒了。
大周的百姓都在欢呼。只有李德良咬牙切齿。
赵书言感受到了一种寒意:彻骨的寒意。他对自己的这一次出行,又有了更深的认识。
……
皇宫。
李玄缓缓起身,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
一直躺着其实并不舒服。当然,特殊情况除外,比如……假装晕倒的伤号。
现在,李兰山还活着,就在殿内,等着李玄的宣判。
“我很开心。”李玄的第一句话。
“你们的存在,对我来说是如鲠在喉,所以,能催着你们早点实现你们的叛变理想,我还是很满意的。”
燕孤寒坐在一旁,自顾自的拿着夜皇酥,吃的津津有味。
她对什么权谋没兴趣:谁害谁她都不想理——除了李玄(李玄想害谁,那就是谁该死;谁想害李玄,那就是谁该死)。
现在,她已经成功的成为了玉瓶公主的好友,可以经常的光顾玉瓶公主暂居的东宫,所以,美食还真没缺过。
这种方式很好,至少比每日枯燥的修炼,强太多。
李兰山就剩了个壳子。
脸上没了半边,半个身子没了,牙齿都露在外面,残存的完整器官,只有一只眼睛。
李玄看着李兰山:“有了那么多,还想着造反,李旧辙居然也没能唤醒你的君主梦,我是真的服了。”
“我知道你早已经说不了话,我说,你听。”
“你收买了我的新任的羽林军南北两路统领,那是我安排的。”
“你安排了那个人混入进京告状的灾民之中,就为了对我进行最后一击,事先我也知道。上官巧一拳打死了他,然后,太皇太后把上官巧‘驱赶,’你觉得是不是严丝合缝?”
李兰山的眼睛里不住的流下眼泪。
李玄笑,像一个恶魔。
“我知道胜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