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巧：“臣遵旨。”

李玄：“你现在立刻去太皇太后的毓灵宫，把今日之事全盘汇报给太皇太后，就连搜查的事也豪不隐瞒。”

上官巧：“……？？陛下，太皇太后要是问起您孤身犯险前去蒙山教所为何事，我……臣该如何回答？”

“你就说……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去。”

上官巧还在想着自己口误的事，转身离去之时也是有点搞不清楚出了什么状况。

李玄刚要坐下喘口气，季末又进来禀报：“燕孤寒燕监正和楚风南已经回来了，特来回禀。”

“好，”李玄伸了一下懒腰：“让他们进来。”

燕孤寒进了大殿之后就大嗓门开喊：“陛下，你别说……你还真厉害，我们按照你说的前去搜查，果然是有了大收获呀，厉害，厉害。”

楚风南脸都绿了，吓得赶紧跪倒：“臣刑部晏城清吏司总铺头楚风南叩见陛下。”

“起来吧，监正说你们有大收获，一一说来听听。”

楚风南实名羡慕：监正跟陛下还真熟，了不得呀。

他瞬间就理清思路：下一次再有和监正跑案子的事，谁是当之无愧的话事人，那是没有丝毫疑问的了。

“监正带领臣等重点搜查李风廉家中暗道，结果还是监正发现了暗道之中的玄机：在暗道中部，而不是暗道端头处有两个通往不同方向的暗道，这两个暗道都是经过精心隐藏，全赖监正之功。

经过监正和我带人搜查，在一处隐藏暗道之中发现端头是一处地牢，地牢之内有七十多人，后来经人辨认，才发现这七十多人竟然是全家失踪的火器营统领苟零一全家，经我们解救，现在苟零一全家都在宫外候旨。”

李玄微笑着说道：“这就是监正所说的大收获？”

“回陛下，正是如此，监正知道陛下惦记此事，就要求臣等快马加鞭，立刻赶回来给陛下汇报。”

李玄心说：你这个总捕头倒是聪明的紧，知道把自己的路走宽了呀。

“监正办事，我素来放心。对了，苟零一没说……是谁把他们关起来的呀？”

“他说是五天前，他们全家都被**迷倒，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在那个地牢里面了，他根本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据他说：在这七十多人里，唯独缺了他们家的两个厨子，其余人都在。”

“呵呵，很好的理由，楚风南，你来说说……是谁把苟零一关进去的呀？”

“陛下，臣觉得应该先找到苟零一家里的那两个厨子……”

“哈哈哈哈，然后呢？你觉得做了这么大事情的厨子，还能够活在世上吗？”

“那……那……”

楚风南感觉惭愧至极。这个真的答不上。

这是捕头界最基本的规律：一定要说最有可能的那个方案，不要说自己心中猜测的那个可能，否则陛下一开心让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查案，那就真的死听了。

“监正有什么其他看法？”

“看法？我有什么其他看法？你不是让找到苟零一么，我都找到他了，还需要再去琢磨什么？”

李玄一窒，登时后悔问出的这句话。

“那另外一条暗道，通向何处？”李玄立刻转移话题。

“春香楼。晏城最大的春楼。主人是大周最大的钱庄昌恒通宝的嫡子柳扶风。”

“你们没惊动他们吧？”

“当然没有。”燕孤寒觉得自己受到了质疑很令人不爽，她甩了李玄一眼：“那帮妓子还想发现我？怎么可能？”

“很好，楚风南接旨。”

“臣在，臣接旨。”

“你立刻带人，给我严密监视李风廉家里的那条暗道，无论是谁进出，都不要惊动他们，而是做好记录，一日一报。”

“臣遵旨。”

眼见这楚风南离开，李玄看着燕孤寒说道：“现在，如果让监正监视一家人，不用守在现场就能知道他们家的所有事，监正可能做到？”

燕孤寒撇嘴：“瞧不起谁呢？入道之人只要能够建立一组水镜，自然可以随便监控一家人——当然，这一家人不能有修道者，否则会被人识破。“

“很好，其实，真正该监视的是苟零一全家，而不是那一条暗道，那就麻烦监正了，再过两个时辰，我会让人送苟零一等回到自己的宅子休养，在这之前，监正布设水镜没问题吧？“

“你有没有搞错？那个苟零一可是受害者哎，你监视他干什么？“

“我有个问题：监正，修炼的人不要求有脑子吗？”

燕孤寒没反应过来：“啥意思？你在说啥？修道之人没脑子怎么可能？”

“快去，你只有两个时辰，一会我要知道苟零一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燕孤寒悻悻而走。心里还在琢磨陛下没头没尾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

李玄让左相上官靖温言安慰了苟零一，并且派人护送他们一家回到老宅，专门传达了陛下口谕：“近几日不要着急，好好休养，等着修养好了，陛下还要启用。”

……

这一日下来，此时已经接近午夜。

李玄看着暗夜，只有那一排灯笼发出一点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