嫒嫒的一岁生日在姜昭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到了。她之所以没有意识到, 是因为生平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快到姜昭反应不过来，原来, 她和陆照的女儿都已经一岁了啊。

姜昭觉得很神奇, 早上醒来的时候嫒嫒还睡的正香，她就趴在嫒嫒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看看嫒嫒浓密挺翘的眼睫毛, 用手拨弄一下；看看嫒嫒小巧挺拔的鼻子，用手碰一下；看看嫒嫒粉嘟嘟的嘴巴, 她把一根手指放了过去……

睡梦中的嫒嫒以为是盛着香甜羊奶的勺子到了嘴边, 闭着眼睛大大地张开了嘴巴。

等啊等啊, 就是等不到喜欢喝的羊奶到嘴里, 她不满地啊了一声，嘴巴还是大大张着。

这时，姜昭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眼睛转了转，赶紧收回手指头, 装作刚醒来的模样, 打了一个哈欠, 看向不出意外目光注视着她的男人。

“陆表兄，今天你不上朝呀？”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但姜昭很明显在明知故问。

自家爱女的一岁生日，陆照早在半月之前就将今天给空了出来, 对此户部上下无人有异议。

河洛郡主的整岁生辰，还是第一个，当然是一件大事, 说不准陛下都要去公主府呢, 户部谁敢拦着陆照。

相反, 他们都期待着能手携重礼，荣幸到公主府来为小郡主庆贺生辰。

陆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静静地走上前，看了一眼，随后在小几上拿了一颗蜜饯，放进了嫒嫒大张的嘴巴里面。

嘴巴里面有了甜甜的东西，嫒嫒终于心满意足了，用长出不久的八颗小牙齿慢慢咬着，闭上了嘴巴。

蜜饯进肚的时候，嫒嫒的眼睛也睁开了。

她一双乌黑又明亮的眼睛东看看西看看，发现自己的亲亲父亲和娘亲都在自己的身边，安心地翻了一个身，咕噜咕噜爬了起来。

小动作别提有多么利索了，看得姜昭嘴角止不住的翘。

她的女儿嫒嫒身体出乎寻常的健康，很早就会爬会坐了，现在刚刚一岁不用人扶着都能踉踉跄跄地走上几步。

“娘，娘，”嫒嫒抱住了姜昭的手臂，眼睛兴奋地看着她，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娘，娘。”

她早在前天就从几个姑姑口中得知今天是她的一岁生辰，生辰可以得到好吃又好玩的礼物。

所以早上一睁开眼睛，嫒嫒就给娘亲伸手要礼物了。不过她不会说礼物两个字，就只能不停地喊娘亲。

姜昭看着那白白嫩嫩的小手一直在自己的眼底晃来晃去，瞪大了眼睛去看陆照，难不成他们的女儿一岁大就知道要礼物了？

见此，陆照沉吟了片刻，含笑从小几上又拿了一颗蜜饯，放进姜昭的手里，温声让她试一试。

于是，姜昭转手把蜜饯放到了陆嫒嫒的小手中，神色无比的郑重。

“娘亲给嫒嫒的生辰贺礼呀。”她没有心理负担地忽悠自己的女儿。

嫒嫒手中多了一颗蜜饯，她凑上去仔细闻闻，放进了嘴巴里面直接吃掉了，末了对着姜昭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爹，爹。”见这个方法有用，她又坐在姜昭的怀里向陆照伸手，嘴里喊着爹爹。

如法炮制，陆照也往她的手心里面放了一颗蜜饯。

陆嫒嫒很高兴地吃了下去，之后磕磕巴巴地开口说，“爱娘……爱爹爹。”

脸上灿烂的笑容一直都没停下。

“娘娘和爹爹也爱我们嫒嫒呀。”姜昭顿觉自己有点过分，心化成一滩水，嘟着嘴巴在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

嫒嫒觉得脸颊很痒，急忙忙逃到了自己温柔爹爹的怀里。结果，她也被自家爹爹克制地在额头处亲了一下。

“嫒嫒乖乖，今天会有好多的礼物给嫒嫒。”陆照动作轻柔地抱着女儿，抚摸她的小脑袋。

***

嫒嫒被几个婢女抱出去洗漱换衣，陆照为姜昭挑了一件浅紫色的广袖裙，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换上，然后手指同样地放到了她的唇边。

一遍遍地摩挲，漫不经心。

“昭昭，怎么不张开嘴巴？”他低声地询问，修长的手指企图进到某个地方，指骨就顶着粉色的唇缝那里，缓缓地磨。

只要姜昭一开口，就会被直接攻城略地。

水汪汪的眼睛盯着陆照，姜昭知道自己使坏的那幕一开始就被他看到了，可怜巴巴的用眼神求饶。

她也很清楚，自己这样的眼神陆照是很难招架住的。果然，下一刻温润如玉的男子神色柔和下来，手指也从她的唇边要离开。

瞅准机会，姜昭眼中狡黠一闪而过，张嘴欲要咬陆照的手指。

“就知道昭昭不会乖。”陆照低哑着声音，很快噙住了她的小舌头……

姜昭呼吸不稳，被亲的晕晕乎乎，脸颊一整个都红透了，软在陆照的怀里……哼哼唧唧……

……陆嫒嫒小郡主心情高兴，用膳的时候指定自己坐在娘亲的怀里，要父亲喂她，嘴巴张的又大又圆。

现在，她能吃一些辅食了，不只是奶糕，肉羹、饽饦、鱼虾也能吃上一些。

她不挑食，看到什么都想吃，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