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宋令仪的银子。
“王妃不必客气,王爷和王妃戍边,只要天气好的时候时常过来看一看我这个老婆子就好了。这里生活比不上京城,我和侯爷的那些儿女们都不愿意过来。难得有王妃,这么乖巧的小女娘可以陪陪我说话。”
平北侯夫人一番话让宋令仪高兴地重重点头,她觉得若是将来的几十年里,她和靖王也能如同平北侯和平北侯夫人互相扶持、相濡以沫就好了。
宋令仪收了药材,立刻去见了亲卫队长,拿着玉牌让他们做好准备,一行人赶回漠北的靖王府去。
亲卫队的队长是和靖王一般沉默寡言的男子,他垂着头恭声领命,多余的一句话未说。
宋令仪目送他离开,放了心,却没想到一个时辰后亲卫队长亲自到她面前禀报,往回去的路积雪还很厚,马车走不了。
“那骑着马呢?我们可以先骑马回去,留下一百人等雪化完了再拉着货物回去。”宋令仪不蠢,她能咬牙坚持完成靖王交给她的任务赢得将士的尊重,可见她骨子里并不是一个怯弱不懂变通的人。
当她鼓起勇气的时候,怯弱随之消失。
“王妃并不会骑马,路途遥远,恕属下不能答应。”亲卫队长愣了一下,冷静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谁说我不会,在京城的时候我的好友卢三娘曾教过我骑马!”宋令仪不依不饶,甚至要当场为亲卫队长演示自己骑马的过程。
然而,亲卫队长不为所动,语气依旧冷静,“望王妃不要让属下等为难,王妃只需等待不过三两日的时间,而王妃骑马的风险我们两百人加起来也承受不起。”
闻言,宋令仪抿了抿唇,无奈收回了命令。
三两日,她就咬牙再等三两日!
到时候,谁都不能拦她。
***
两日前,暴风雪肆虐。
漠北的靖王府,所有人身着盔甲,严阵待发。即便风雪之下,他们的眼睫毛上挂上了一层雪花,几乎无法睁开。
早在靖王妃宋令仪一行人离去之前,探子就传来了消息,戎胡各部落已经联合起来,陈兵数万,只待暴风雪一过就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靖王与手下的将领商议过,要为戎胡人来一场瓮中捉鳖,将他们牢牢地困死在自己的地盘。
故而,他们选择了在暴风雪还未停下的时候撤离埋伏,因为只有借着暴风雪的掩护,戎胡那边的人才发现不了他们的动静。
不过,靖王并不准备让百里之外的平北侯参与这场战事中。他和手下的将士都有一个共同的念头,此战必须只有他们参与,唯有这样,之前谋逆的罪行才能翻过篇去。
血战过后,靠着戎胡人的鲜血,这支军队才能抬起头来。
但戎胡有接近十万骑兵,他们只有两万余人,其中还有些老弱病残,困死这些人谈何容易……
当然,他们就是死也要结成一道防线,不让戎胡人的铁蹄到南边的长明山。
这也是他对平北侯的承诺。
靖王没有骑马,漆黑的眼神扫过一遍肃穆无声的士兵,一只手臂决然地抬向了空中。
令下,所有人背着辎重,顶着暴风雪往四面八方散去。
风雪很快掩埋了他们留下的印记,只留下一个空城。
两日后,雪停了,太阳高高地挂在了空中。
被内乱和冬天消耗了许久的戎胡大汉终于可以出一出心中的郁气,他们嗷嗷鬼叫着,提着弯刀,骑着马,迫不及待地越过景朝与戎胡的边界。
二王子得到消息,景朝皇帝的嫡长子靖王被赶到了这里,他决定要活捉了这人,向景朝皇帝索要一大批的赎银和粮草。
事实上,内耗一年多,戎胡人快要撑不住了,真的打起来,他们也无法保证能胜。
此次,二王子出动的五万人已经是草原上所有的精锐了。
“活捉南人的皇子,杀进南边!数不尽的美人和金银就在前方,儿郎们,冲啊!”
戎胡骑兵只用了一天的功夫就来到了低矮的城墙前,看到紧紧闭着没有动静的城门,他们放声得意大笑,以为南人被他们吓破了胆子。
“冲进去!”不等他们的首领下令,戎胡骑兵就狞笑着拍马上前,要收割城中百姓的头颅。
城门毫无意外地在重击之下轰然倒在地上,戎胡人得意洋洋地提刀进了城,五万人的队伍如蝗虫一般,席卷而来。
可这座城却依旧安静,没有生息。
等到戎胡人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迟了,他们的后方,左方,右方全都遭受了伏击,惨叫声此起彼伏,血腥气冲天。
积雪因为滚烫的鲜血甚至融化的速度加快了。
……
“冲!往前冲!前面定有南人在,杀光他们!”
戎胡人疯了一般朝前方想象中的美人金银冲去,面目狰狞如同恶鬼,马蹄激起积雪无数。
而前方,靖王抬起重剑,正在等着他们……
***
两天时间在宋令仪的焦躁中终究是过去了,厚厚的积雪化了一半。
一大早,她匆匆整理了衣装,先去找了亲卫队的队长,让他即刻收拾行装,赶路回靖王府。
亲卫队长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