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心想母妃说的不错,只有她的嫡亲兄长洛王坐上了皇位,她才会成为最尊贵的公主殿下。
父皇他就是个偏心眼,表姐到底哪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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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和端敏长公主暂时被关押在宗人府,姜昭留在乾清宫用了午膳,又睡了个午觉,到了下午才出宫。
宫门处停了一辆宽敞的马车,出乎姜昭的意料,从马车上下来朝她走去的人是靖王。
从上一次的长信宫分别,两人已经许久未见了。久到姜昭抬眸看着他,目光中浮现出一丝丝的陌生感,仿佛面前的人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个表兄了。
“靖王表兄,你是要进宫吗?”姜昭浅浅笑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和他保持了合适的距离。
“不,昭昭,我在等你。”靖王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眼神中的贪婪几乎具现。
任何的传言都没有亲眼所见真实震撼。靖王看着先前病殃殃的小姑娘脸色恢复了红润,内心的悸动差一点涌出来。
昭昭她的身体真的要好了。
“表兄等我为了何事?”姜昭微微皱眉,语气有些疏离。
从她知道姜晴背后的人兴许是靖王后,姜昭就很难再用之前信任亲昵的态度对待他。
“父皇为你赐婚,你喜欢吗?”靖王察觉到那一丝丝的生疏,眼神暗了暗。从前,哪怕是他被太子打压地最厉害的那段时期,昭昭都没有这般与他疏远。
“喜欢的。”姜昭点点头,目光在发现不远处停着的青色马车时骤亮,语气轻扬,带着几分喜悦。
简单不起眼的青灰色马车分明就是陆表兄的,他在宫门处等自己。
顺着她的视线,靖王也看到那辆简陋的马车,面色沉冷。
“靖王表兄,你还有什么事吗?我想要快些回去了,今日的事一出,公主府肯定很乱。”姜昭没有避讳自己父母的事情,当年崔氏宫变她和靖王都是受害者。
闻言,靖王神色微变,在他看来姜昭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到那辆马车跟前去,而不是急着要回公主府。
“无事。”他语气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眼眸漆黑。
“那表兄,我先走了。”姜昭不愿看着靖王勾起自己的伤心事,匆匆地回了一句,坐上了回去公主府的华盖马车。与此同时,那辆青灰色的马车也缓缓地驶动,不远不近地跟在公主府马车的后面。
眼睁睁看着两辆马车逐渐消失不见,靖王蓦然面色紧绷,眼底涌起狂烈的风暴。
上一次他当着陆照的面带着昭昭离开,这一次他亲眼看着昭昭弃开他随着陆照而去。
而很快,陆照和她将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偏偏他,寸步难行,什么都做不了。
这一次,不仅景安帝严厉警告他,就连他的母亲崔皇后也多番提醒……靖王一个人站在宫门口许久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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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照上了公主府宽敞的马车,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臂要将姜昭揽入怀中。
“方才,郡主在宫门口同靖王殿下说了什么?我看靖王殿下提前等在那里,是在等郡主吧。”他轻描淡写地开口询问,语气和神色都没有异常。
姜昭看到他伸过来的手臂,浑身一软,硬是往后退了退,不让他抱她,“没说什么,靖王他只是担心我的身体。”
姜昭没有说实话,因为那癫狂的几日她算是认识到了陆照认真起来有多么可怕。
“更何况表兄是要进宫见皇后娘娘,才不是特别在宫门处等我呢。”
“是么?”陆照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揭穿她的谎言。
两人交谈的时间不长,他可以略掉不提。
“当然是了!我和靖王表兄如今又多了一层隔阂,哪有话要说呢。”姜昭有些沮丧地叹了一口气,转了转眼睛,又瞄了陆照一眼。
“陆表兄,你是特意到宫门口等我的吧。”她脸上露出些笑容,主动和他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说到安国公和端敏长公主两人都不后悔的时候,姜昭垂下脑袋,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发红。
说是不在乎,可心里的滋味还是不好受。一旦到了亲近的人面前,她就忍不住伤心。
陆照看在眼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安抚地在她的后背轻拍,“再过不久,郡主便是照的小郡主了,和他们通通都没关系。照来做郡主唯一的家人,好不好?”
他温声轻哄着姜昭,又道自己已经拜访过座师,请他为自己操办婚事。
姜昭抬头望着他,陆照突然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又像是在嫌弃他自己,“家资不丰,恐怕要委屈郡主了。”
他满打满算,做官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哪怕所有俸禄都算上,手中的银钱还是太少了。
闻言,姜昭不知怎么地,转悲为喜,洋洋得意地笑出了声,“陆表兄,不是呀,是本郡主要招郡马,我有钱就可以了。”
不止如此,陆表兄日后还要住在公主府。
一想到这里,姜昭就更得意。是她亲眼看着陆表兄从一个待考的举子一步步成为状元、成为侍中又成为位居三品的侍郎。
陆照静静看着她得意非凡的小模样,没有开口反驳,低低应了一声,“不错,照是属于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