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匆忙地扶着自己大哥的手臂,急声道,“大哥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大嫂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吗?再说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呀。”
姜曜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她缓缓摇头,语气艰涩,“昭昭想错了,大哥说的不是郭氏的事。而是,十六年前的那场宫宴……”
姜昭即将要嫁人,他心中隐有所感安国公府的气数将要尽了,想了想,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如数告诉姜昭。
妹妹知道了真相也许会痛苦,但安国公府败落,如若父亲和母亲去找她,她也不必被蒙在鼓里,做下傻事。
提到十六年前,姜昭神情恍惚地松开了托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很快变化,有些苦涩,但更多的是平静。
见此,姜曜心神大震,他怎么还不明白,自己的妹妹已经知道了真相,甚至可能知道的比他还要早。
“昭昭,你……”他想到了妹妹那次莫名的吐血晕倒,脸色大变,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大哥,那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宫变父亲和母亲也参与了,还有外祖母。”姜昭抿抿唇,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好一会儿没感觉到熟悉的疼痛,她极轻极淡地笑了一下。
原来,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如今的她,不再为这些事情感到痛了。
“外祖母和母亲从前对舅舅并不好,她们受到了崔家人的威胁,害怕受到舅舅的报复,当然会改变自己的立场。这,并不算奇怪。大半年前,我就知道了。”姜昭再说起来,语气很平静,没有怨恨也没有哀痛。
姜曜失神地看着她,手指紧紧握成了拳头,他不敢想姜昭这大半年来一个人憋着这些事是如何度过的。
“外祖母因为惊厥去世,李家也受了报应。父亲和母亲他们……大哥,你该明白我的意思。”既然姜曜也知道了此事,姜昭索性就将话说开了。
她琥珀色的眼瞳盯着姜曜,无悲无喜。
不到十八岁的小姑娘,语气和神色都十分冷静,仿佛她口中的那些人已经不再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大哥明白,无论何种结果,都是该受的代价。昭昭,过后就忘了这些事吧,和陆明德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沉默了许久,姜曜一字一句地开口,语气含着无尽的怅惘。
他比不上自己的妹妹,他也知道妹妹的心早就冷了。
姜昭看着他,缓缓地点了下头。
她的身体也要好了,一切是该要重新开始。
***
因为和自己的大哥说开了一切,一直到傍晚,姜昭的兴致都不怎么高。
看到面带微笑归来的陆照,她眼睛一转,使了个坏心眼,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怪你,今日祝先生都发现了,还提醒本郡主要节制!”
陆照没有被她的怒吼吓到,反而觉得她故作愤怒的模样很可爱,轻轻抿着唇开口,“那祝先生一定是误会了,我们那般如此全是为了郡主的身体。明日,我会同祝先生解释清楚。”
“不准解释!”闻言,姜昭更是恼羞成怒,这样解释祝先生会怎么看她?她不就成了吸、人、阳、气的小妖、精了?
本来,她的身体突然转好的原因还没有弄清,被人联想到那方面,姜昭再是直白胆大也不能接受。
“好了好了,那就不解释。祝先生师从龙虎山,不会在乎这些小节。”陆照表情温和地安抚她,又问她的身体如何。
边询问,手指边移到她的腰间。
姜昭现在有力气,直接就躲开了,又瞪了他一眼,“昨日本郡主就说过了,我身体好的很。而且,祝先生也说了,我接下来连药也不用喝,还不让张太医帮我施针了。”
她有些得意,眼睛亮晶晶的,翘起的唇角怎么压都压不住。
陆照却是第一次听到,黑眸抬起来,定定地望着她,“不用施针也不必用药,郡主说的是真的?”
他的嗓音低哑,慢条斯理的语调优雅又从容,可姜昭就是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一丝紧张,不再卖关子,乖巧地点头应是。
“我就要和寻常的小娘子一样了。能跑能跳,还能出门游玩,我可以去东海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陆照低低嗯了一声,伸手抱住了她。
姜昭埋首在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咧着嘴笑了。
原来,陆表兄他那么紧张啊。表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呢。
***
次日,正值休沐,陆照回到了梧桐巷的宅子。
赐婚圣旨既下,他要着手准备的事情太多,一刻闲暇的时间都没有。
吩咐陆十买了些节礼,陆照决定先去一趟座师的府上,他身边没有长辈,婚事还得仰仗座师帮忙。
正要出门的时候,陈氏坐着马车被奴仆拥着来到了梧桐巷。
看到陆照,她脸上的笑亲热至极,“照儿,这是要出门吗?”
“不错,照预备请座师帮我操持婚事,正要去拜访。姨母此番前来,所为何事?”陆照垂下眼眸,态度平淡,他知道陈氏急冲冲赶来的目的。
不想再浪费时间,陆照径直挑明了婚事他自己早有打算,不必陈氏插手。
闻言,陈氏的笑容僵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