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事,舅舅震怒降下重罪。而母亲却念着李家是她的亲外祖家,执意要保下李家的人。她进宫请求舅舅无果,回来后就到公主府见自己,将希望寄托于自己的身上让自己进宫请求舅舅开恩。
姜昭清楚李家确实有罪,不仅不愿意进宫反而劝母亲大义灭亲,结果端敏长公主愤怒之下失手砸了舅舅送给她的玉树。
她皱了皱鼻子将信笺扔在桌案上,吩咐人将珍贵的玉树暂且存放在库房里面,准备等下一次和陆表兄相约的时候送给他。
陆表兄那么细心又温柔的郎君,定然不会损毁玉树。
喝下一碗药汤后,姜昭就老老实实地入寝了,这一次一夜无梦。
翌日,姜昭醒来的时候,虽然胸口依然传来熟悉的刺痛,但没有梦到陆表兄怀中抱着其他的小娘子,也没有梦到自己被埋进坟墓里面,她咧嘴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宝霜,去库房中寻些温补的药材,等会儿本郡主要去一趟大哥那里。”姜昭起身,拨了拨喜欢的贝壳手镯上的珍珠。
昨日她同舅舅一起用膳的时候提到将大哥外放到东海或南海,舅舅略沉吟了片刻后应下了,只说需等到边防卫的事情平息后大哥就能离京。
姜昭一会儿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姜曜,当然长嫂有孕,她于情于理也要去探望一次。她想不如两件事就合在一起办了,反正她和大哥的夫人郭氏关系生疏,说不来话。
半个时辰后,姜昭带着药材坐上软轿往安国公府而去。
春日渐渐过去,天气愈发炎热起来,为了不让日头晒到郡主,公主府的大力嬷嬷们换了个路线,从园中穿过。
树影婆娑,微风习习,姜昭歪在软轿上惬意地眯了眯眼睛,贝壳手镯往下滑落在细白的腕间,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水榭的方向。
安国公府的园子修建多年,亭台楼阁不知几几,甚至还挖了个不小的水塘,水塘之上建了水榭,之前她与陆表兄成就好事的地方就是其中一座。
姜昭看向的是另一座,也是更靠近三房院子的一座。她漫无目的地瞥了一眼后,轻启粉唇发出一声疑问,“那里有人,怎么还会是一个身形完全陌生的男人?”
要知道这里已经算是姜家的内院了,怎么会让一个外男进入到其中?当初陆表兄也是因为住的小院靠近园子才没被禁止入内。
一听说有陌生男子在园子里面,金云等人立即皱眉,让一人过去询问。若是无关的人,要快快地赶出去,莫要让这人唐突到了他们家郡主。
姜昭却在那人过去的时候出声拦住了,因为她紧接着就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堂妹姜晚。
看样子,两人正在交谈,离得不远也不近,周围还有几个婆子婢女看着,并不算失了礼数。姜昭想可能是三房的客人吧,总归不是陆表兄,她就失了兴趣。
五堂妹姜晚要比四堂妹姜晴好一些,起码知道行事的分寸,姜昭也懒得去打扰她徒增是非,用眼神示意她们继续往东院的方向去。
然而她这边不愿打扰,那边水榭的人已经发现了她的身影,华丽的软轿以及那数十名的嬷嬷婢女哪是可以忽视看不见的。
身着锦袍的男子正是世子夫人的亲弟弟郭二郎,他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慵懒的小娘子侧影,眸光一亮,当即开口询问对面的姜晚,“敢问五娘子,那软轿中的女子可是大名鼎鼎的明月郡主?”
姜晚心下一沉,咬唇点了点头,“当然是郡主姐姐了,在府中除了她没有人敢用软轿的,毕竟郡主姐姐的身体不好。”
她对身份比她们尊贵太多的姜昭一直奉行是母亲教给她的态度,敬而远之。
不过当这个时候,郭二郎问起姜昭,姜晚还是有些郁闷,话中就不觉带了几分,言明姜昭的身体病弱。
高贵的病美人啊,郭二郎紧紧盯着软轿离去,心中兴奋不已。
姜晚将他的反应收在眼底,不知为何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厌恶,还说是望门郭家子,盯着轿子的模样真是失礼,比不上照表兄的稳重知礼。
“郭郎君,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了。”姜晚匆匆忙忙离开,有些怀疑母亲的眼光。
她离开后,郭二收起正经的表情,心下痒痒地准备去见自己的姐姐。方才没看错的话,那个方向正是往姐姐和姐夫住的地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