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心情瞬间厌恶了,心想,说得如此谦虚,那日本宫可是些险死于你那诡异剑罡之下。
经过那日刘府一战,五皇子早就通过守塔人的出手相助,以及激怒其说出密卷下落猜到了那行刺的黑衣人的身份。
没想到,进入秘境,最先遇到的便是此人,五皇子怒火憋屈,此时冒然出手,不仅会彻底丢失密卷下落,说不准还会惊醒秘境内的邪祟之物。
不出手,又只能忍耐,火气压制起来太过难受了。
为了不再受到二次心理创伤,五皇子将目光转向了那些烤肉。
焦黄肉片,芳香扑鼻。
五皇子暗暗暴躁,为何你小子烤出来的肉就这般色香味俱全,而这些刘府下人烤的鸡如此不堪入口?
“怎么,阁下是想尝尝?”
瞧见那五皇子的郁闷脸色和时不时看向自己手中烤肉的余光里的贪婪,厉溪年当机立断就递出手中烤肉。
不是把这沾了土大肉视作卑贱食物吗?看你吃不吃?
刘家主内心惊颤,余光死死盯着五皇子,见其脸色稍微缓和才暗暗松了口气。
“进秘境者都是为了宝藏,本……我也同样如此,不知你为何而来?”
五皇子伸出手,像是忘了刚才才嫌弃这肉沾了土,接过被自己视为卑贱食物的烤肉,脸色有些莫名难看。
为什么?为什么情不自禁去接了?
“对在下这境界弱小的武者而言,自然不可能和那些强悍高手一争高下,进来不过就是为了目睹修行者的风采,毕竟俗世间不常见,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就为了这个?”
“当然了,还是抱着些小小贪念的,毕竟那么多人进入秘境,总有死伤吧,到时候趁机捡漏,不是能发笔大财?”
刘家主和五皇子顿时面面相觑,你丫的竟是为了捡漏拾财才进来的,真的是视财如命啊!
刘家主不失礼貌的一笑,五皇子则又是暗暗腹谤起来了:
你这番胡扯八道,本宫岂会相信?当本宫白痴啊?!
刘府下人们纷纷面露出贪婪之色。
“我看各位身着富贵衣裘,怎么也不想是像在下这等缺钱的主,怎么还会为了那宝藏奋不顾身前来,难不成你们家里面临破产了?”
厉溪年借机开始暗中意喻起了五皇子,前些天听柳大叔讲起皇城人心惶惶,武将独立,文官辞职避祸,已经意味着皇室即将倒闭。
洛夜夕的肃宁平静里闪过一丝阴狠,沉默片刻,只当是眼前的家伙无意之言。
毕竟自己的皇子身份,除了刘府,并未有人知晓。
随即,五皇子展颜一笑,道:“确实是如阁下所说,自家商行面临破产,不得已才来碰碰运气。”
厉溪年暗暗一笑,这五皇子心思城府极深啊!还停能装!
秘境内无风却寒冷,众人坐在火堆旁,各怀鬼胎——
五皇子洛夜夕在苦思密件会藏于何处。
刘家主刘二鸿则在思虑如何才能保全刘府,毕竟前不久皇城里流传出来的传言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刘府下人们则是在想该怎么样才能像那烤肉的小哥一样发家致富。
厉溪年自然是在想自己那算半个老师的顾老头儿现在到底是不是已经找到那古剑了?
自己接下来应该要怎么托住那些进来的修行者和武者们,是不是真的要暂时放下仇恨?
翌日,屡屡光线透了下来。
不等五皇子等人起身,厉溪年已经早早离开了树林,试图向着来时的方向寻找路线。
临走时还特意留下一封信提醒五皇子:
昨夜在下看五皇子吃那卑贱食物吃的津津有味,刘家主那是一个胆战心惊——
就好像那日在刘府,五皇子竟会给在下这一介草民双膝跪地,而刘家主则在院外看得也是津津有味。
至于那五皇子和刘家主的关系会不会因此出现裂痕,厉溪年就不关心了。
手持黑残剑朝着来时路披荆斩棘,一路行进,有路走路,没路持剑开路,有河踏之,有山翻之。
最终,硬生生从树林间开出一条小道,竟真的出了树林,看到了那地图标识的无尽草原。
却说厉溪年离开之后,五皇子和刘家主这边。
“殿下,你说那小子当真只是为了发死人财?”
刘二鸿恭恭敬敬跟在洛夜夕身后,看着五皇子手握一纸文字,有些不好预感,“这家伙与唐山等人都有联系,会不会是为了报复……”
“你要找死随你便,这家伙那日在刘府的手段你不是也看到了?”
话音未落尽,五皇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瞬间让他秒怂了,不敢再言语。
谁能想到昨夜向自己等人讨肉吃的家伙就是那黑衣人,现在想想竟然不寒而栗,可殿下是怎么知道的呢?
余光最终还是瞥见了殿下手中的那纸文字,约莫瞧见几个吃卑贱食物,院外看得等字眼。
刘家主顿时魂飞魄散,那日黑衣人行刺,自己确实存了一丝希望——
皇城大乱,皇室气运已绝,五皇子已经是个空架子。
要是死了,刘府便可在改朝换代中自保,也可打着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