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溪年当场怔住了。
咂舌这天下诸国的尔虞我诈之可怕,震惊到久久不敢言语。
助他国皇子篡位夺权本就是两国大忌,稍有不甚便是亡国之举。
可今日听闻到的是那般的惊骇而细思极恐。
神眼王朝已经偷梁换柱拿洛子厌皇帝来掌管了夜兰国。
可野心太大,还想继续制造出下一个傀儡登场!
一个夜兰国尚且如此,那其他王朝强国以及那些小国部落呢?
“神眼王朝就不怕全天下齐力讨伐?”
良久,厉溪年才缓过神,抛出来个问题。
“天下势力唯道门最盛,信徒教众遍天下,谁会相信堂堂天下道门祖庭掌管下的神眼王朝会做出如此荒诞不经之事?就算相信了,谁敢去管?”
顾老头儿好像对道门感到极其厌恶,满脸鄙夷道:
“道门那信口雌黄颠倒是非的利齿,除了不敢驳咬神院外,哪个宗派王庭不是成了掌下怨魂就是成了其跑腿走狗?”
一年前,唐山接过顾老头儿递过来的密卷,原先还是满脸忧愁不解,看到密卷内容后,阴雨了十余年的脸色有了变化,更多的是震惊。
即便如此,顾老头儿知道唐山心里那是痛快淋漓的,因为这密卷能助他扳倒老昏君。
许久,唐山猛然斥怒。
“他娘的,已经是天下第一强国了还不知足,还想着要整个天下不成?要天下诸国臣服于那满口仁义道德,却不行仁义之事的神眼王朝不成?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随后又是对顾老头儿的一顿斥责:
“你他娘的,自认为有几分本事就以为无敌手了?那可是守卫暗桩密布的皇宫,你是想出点事,然后看段老头我俩鼻涕眼泪一把流啊!你这是不把命当命!愚蠢!”
不把命当命?到头来还不是换了你做了那愚蠢的事?
当年满口粗气的最为年轻的家伙,如今却最先入土,世事难料啊!
厉溪年暗暗将所有蛛丝马迹串联开来,似有所悟,又似乎什么也没能揣测出来。
唐爷爷和段老头儿到底在谋划什么,为何谋划?
洛子厌皇帝到底只是为了拿回那被盗取的密卷而命皇属军浩浩荡荡前来?
顾老头儿身为守塔人,真如他自己那夜所言只是在帮唐爷爷收拾烂摊子?
所有的所有好像都差了个起始缘由,到底是什么呢?
思绪乱飘,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当年在城主府与唐寂的打趣日常。
有次,唐寂一脸落寞地说自己的父亲曾是一代名将,镇守边境,无人敢来犯。
为此厉溪年还感到过好奇而问道,那怎么就来这边境古城当了个城主?
唐寂当时只是轻描淡写说母亲旧疾复发,皇帝陛下体恤下属——遣了皇属军护送母亲于皇城休养治病。
那之后不久,父亲不知为何自愿辞官降职,带着刚满九岁的唐寂来到了古城。
当时年少不谙世事,问了句,谣奶奶不会是病逝了,唐爷爷因伤心过度而辞职的吧?
唐寂也不恼,好像早就习惯了。
说来那日皇母亲进宫之后就再没见过,问父亲,父亲也只是说母亲早就病逝了,且真的在祠堂立了灵位。
一连串的疑惑弥漫,都隐约指向谣女之死。
到底是不是生老病死?
皇族自古以来都是怕功高震主,那时的唐山正时威名赫赫之时,难不成……
“顾爷爷,您知道谣奶奶怎么病逝的吗?”
厉溪年怯生生的试探问道,压根也没抱丝毫会得到回答的希望。
随着愈发深思,好像唐寂的母亲之死成为了所有疑惑的破局关键。
“二十年前四方边境战争爆发,东、西、北三处有各方大将军镇守,自然无事。
“倒是兰漠城城主突然暴毙,据说是惨遭禹京城刺客的毒手。当时城中无率军之将,而皇城遣使任职之人迟迟未到。
“南边诸国势如破竹攻至城外,一支数千人的骑兵越过兰漠城直达古城。
“就在这时,古城城门大开,老唐率领数万年轻杰利用地形之利,将敌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老夫和段老头儿当时也是一身热血参与其中,最终助老唐破敌守住了古城,也顺利援助了兰漠城。
“之后古城新任城主得知此等英勇之事,将老唐荐于北塞城已然老迈的徐大将军。当老昏君刚封太子,自是揽收能人异士之时,老唐最终由徐大将军推荐给了太子,成为了太子的暗卫。
“表面一直是在了北塞城任当了名百户,这段期间暗地里不断为老昏君办事,屡屡建功的同时也在率军破敌,镇得北境敌军三年不敢来犯。
“三年后,先皇驾崩,洛子厌登基,以百官的所作所为一一论功行赏,有罪便惩,有功就赏,一时间得了民心,赢了百官忠心。
“老唐便是那时封了镇南大将军,位居一品,风光无限,镇守于南方边境的国门兰漠城。
“任职期间屠了大小无数野心勃勃的部落和一时间风头火势的南楚,以至于这些年就算老唐降职,南境依旧无恙。
“十四年前,朝中奸臣谣传弹劾老唐,说他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