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为门吏的安培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上:“老臣愿往!”
高皇帝再也忍不住热泪盈眶:“老将军,朕错了,不该如此待你!”
“皇上,老臣教子不严,不孝之子叛国,皇上却只将本将将为门吏,不忍杀害我安家一人,老臣感激涕零,全家尚有府兵一百,男丁六十口,愿意上阵杀敌报效皇帝!”
蔡明仰天长啸:“安培呀,安培呀,你真是老糊涂了。你以为你的一百多少来着……一百六十个能挡住琳琅天太子的数十万之众?你真是异想天开。如今,天意使然,当立新主,我等怎能逆天而行,应当劝皇上洞察局势,顺天意安万民,才是正着!”
安培大怒:“朝廷有你等昏官,才会弄成如今田地。你日日吃食皇帝俸禄,耀武扬威,人五人六,耍惯了官架子,做足了趾高气扬,平日里你这般作威作福也就罢了,现如今,国家倾覆,朝廷有难,你不挺身而出就是愧对祖宗,愧对先帝,还要在这里上蹿下跳,要做新朝的宠儿,你才是痴心妄想!你也不想想,那个所谓的太子能容得下你?你跟他的过节难道可以一笑泯恩仇?”
一语震醒梦中人,蔡明清醒了:“琳琅天入城之日必是自己满门抄斩之时!”
“大将军所言甚是。本相失态,皇帝,本相愿意将府兵一千全部交给大将军指挥,一起出击迎战偽太子!”蔡相再次调转枪口,一致对外。
“不必了!”高皇帝长叹一口气,“朕亲自去迎接他。朕倒要看看,他能把朕怎么样?”
众大臣苦苦劝住,安培大将军道:“就算皇上要去,也要让老臣为你探路!”于是,好一个忠勇的大将军率领一千多个府兵冲出帝都城。
这边,叮叮珰珰挥动大军厮杀,所到之处敌军无不望风而逃,或者是就地倒戈反向杀向琳琅尚。那边,雍亲王爷催动十万大军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包抄而来。另一路,琳琅天的几十万大军也一起从后面杀来。
琳琅尚见了知道自己末日到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帝都城门大开,一千多府兵冲杀出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般好笑。几十万大军绞杀在一起,那场面用蔚为壮观也不能形容。这一千多个府兵出了城门,城门立马紧紧关闭,士卒们却毫无畏惧,在安培亲自带领下,大吼一声,冲向敌军。
首当其冲的是叮叮珰珰,他们只顾着向前冲杀,没料想后面还又杀来一路人马,叮叮对着敌人一个将军挥动大刀,取下头颅,哈哈大笑:“珰珰,我杀人了!”但他并没有看到不远处珰珰的小脸,反而是无比惊恐和悲哀的容颜:“叮叮,后面!”
“后面?”叮叮来不及想,更容不得他动作,脑后已然是呼呼风声,那安培老当益壮,一把大刀砍来,叮叮脑壳子飞去几丈开外,那身子还保持着无比张狂的样子。
珰珰见了,怒火中烧,悲愤极了,大吼一声:“还我兄弟来!”他拎起铁锤砸了过来,安培冷笑一声,又是一刀砍了过去,珰珰再也不能站住脚跟,扑通倒地不起,又有一个府兵冲上去,一刀砍了脑壳子!
叮叮珰珰这支队伍一见主帅全都完了,一时间散了,哭喊着奔向琳琅天大军:“太子爷,我们家主子被一个老东西杀了!”
琳琅天心里一痛,却急忙叫人赶紧叫下安乐,众人不解,香儿道:还不快去。
这边安乐正杀得起劲,忽然接到太子命令,要他到后头护住中军。安乐哈哈大笑:“后头根本就没有威胁,如何要护住?”
香儿道:“太子叫你去必有用意,你不得违抗。”
安乐笑道:“香香姐姐,你跟太子说说,这大好的立功机会浪费了着实可惜。安乐去了,就当将功赎罪!”望着他绝尘而去,香香急得直跺脚,一边吩咐秦家爷爷、秦明火速跟上,保护安乐不容有失。
再说安乐催动大军一路杀来,突然,前方将士全都肃立不动,不管他如何喝令也不管用,他十分好奇,忙起着高头大马上前去看。这一看不打紧,这吓得他慌忙滚落下马,磕头道:“不知父亲来了,孩儿来迟了。”
“你好大的本事!”安培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起来,“我们安家祖祖辈辈都是忠勇之士。生为朝廷,死亦如此。不想到,我却生出了你这个逆子,贪生怕死,投敌背国,还要杀上帝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你要杀父弑君吗?”
“孩儿不敢!”安乐哭拜在地。
这时,琳琅天得到通报,急忙率领大家赶了过来。安培挥刀指向琳琅天:“乐儿,你要还认我这个父亲,那就把这个太子,这个大华的祸害杀了!”
安乐急了:“父亲,你这是逼杀孩儿!”
安培大怒:“这么说你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为父绝不能念父子之情,拿命来!”
“孩儿性命本就是父亲赐予,太子却是孩儿无法背叛的人,孩儿无奈,还请父亲下手痛快一些。”安乐弃了兵器跪在地上闭上眼睛。安培见了心里大恸,却咬紧牙关无法下手,但终于他大吼一声:“你这个逆子,为父无法杀你,却又愧对列祖列宗,愧对皇帝的恩德。也罢了!”他长叹一声,突然要横刀自刎,吓得大家一声尖叫,安乐猛睁开眼想去拯救,怎么来得及。
就在安培大将军性命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