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宝发自内心地附和:“陛下说得对。”
李慕容那张脸往日瞧着还行,然和以容貌倾世著称的鲛人对比,到底还是逊色了。
而后又建议道:
“李贵君昨日将陛下赶出翊坤宫,现在许是还未消气,陛下何不等贵君气消了再去呢?”
按照往日的行程,周明季这个时候一般已经到了翊坤宫哄人,但一心向主的来宝会让吗?
她可劲儿给李慕容上眼药!
“这……”
周明季的面上露出一丝犹豫。
她当然知道来宝的劝说中藏了自己的小心思,毕竟是曾经宠爱过三年的美人,若是往常,这个时候周明季定然会否定来宝的提议,然后直奔翊坤宫,巴巴奉上各种珠宝首饰哄人了。
但想到李慕容那张有了鲛人对比后瞬间“人老珠黄”的脸,当即兴味索然,认可道:
“来宝所言甚是。直接回紫宸殿,今日便不去翊坤宫了。”
来宝一喜,大声道:“是。”
在周明季离开后不久,清晏便自昏迷中醒来了。
被临时调来照顾他的侍子对上那一双紫若琉璃的剔透眼眸,先是惊得往后一缩,心有余悸地摸摸手腕上之前被抓挠的伤处,而后才定了定神,招呼道:
“鲛人,你醒了?”
见鲛人冷冷盯着他不说话,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你你,你别咬我啊,我叫若笙,就是一个来给你送饭的。”
说着,他手脚麻利地把食盒中的碗碟摆到桌面上,做完这一切后,他正想招呼鲛人,却看到了那一大条华美的紫色鱼尾。
好看是真好看,不能行走也是真的。
“那个什么,你是要我去外面多叫几个人来把你抱到椅子上,还是帮你把桌子拖过去啊?”
没得到回应?
不,有的,他得到了一个格外警惕和冷漠的眼神。
若笙想了想之前要靠近时,鲛人那不要命挣扎的疯狂姿态,心里有了决定。
他把食盒先放到地上,憋红了脸,有些吃力地把实木桌子拖到床边,这才微喘着气对清晏说:
“我给你把桌子拖过来了,你自己吃啊。”
临走时,想到什么,又小声羡慕道:“你这鲛人,运气可真好,今早是陛下亲自给你上的药呢。”
陛下是……那个人类的女皇?
被关入箱笼前最后的记忆,是新族长满眼的恶意,笑着说着给他找了一个好去处。
原来,是这样的好去处。
清晏有些失神。
之前在大殿上,察觉到拘禁他多日的箱笼终于被打开,他下意识地抬眸观察四周的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大殿的人,独独那人类女皇第一眼便闯入了他的视线,仿佛会发光一般,瞬间掠夺走了他所有的目光。
看见她的第一眼,他的心中便不可名状地涌上许多不知从何而来的情绪,欢喜又难过,那些情绪来得突兀又太过强烈,甚至冲散了他原本的痛苦和愤恨。
直到箱笼再一次被抬下,箱盖合上,眼前的世界重归黑暗。
再睁眼,就是身处的这个小院。
后来,那个人类女皇又出现了,他来不及升起更多的警惕,便力竭昏迷了过去。
恍惚中,好像落入了一个极温暖的怀抱。
温暖?
若笙送完饭,已经提着食盒离开了。
清晏坐在原地,良久,终于,拿起筷子,伸向已经开始冷却浮油的饭菜。
他不能死,至少,不能现在就死。
二姐和大哥也都被送到了岸上,他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再相见的那一日。
侍子在宽阔的宫殿中穿行而过,炉中香雾袅袅,渲染着醉生梦死的奢靡浮华。
“贵君,鲛族献上的万寿礼已经送入宫中了。”
“是珍珠还是鳞片啊?”
“都不是,是一尾鲛人,活的呢。”
“哦?”李慕容慵懒倚于榻上,打量着自己指尖的蔻丹单口,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倒是有趣。送到何处去了?让下面的人尽快给本宫凑一副珍珠头面出来。”
“怕是不行。”那侍子面露为难之色,声音越说越小:“来宝总管将那鲛人安置在了后宫之中,按的是侍君份例。陛下……陛下朝后也去看了那鲛人。”
“什么?”
李慕容声音微微拔高了两分,那小侍子便立刻吓得身子伏到地上。
“本宫又没有生气,你慌什么?”李贵君斜睨他一眼,轻蔑道:“本宫早就和陛下说了,想要那鲛人泪做头面,那鲛人尾做裙衫,陛下那是为我去的呢。”
那小侍子连忙奉承道:“贵君说的是。贵君风华绝代,姿容无双,陛下一向最为看重贵君,此去必定是为了取那鲛人泪和鲛人尾为贵君您做新的头面裙衫。”
“小嘴儿还挺甜的。”李慕容懒洋洋地点评一句,道:“就赏你过来给本宫捏捏腿。”
“是。”
那小侍子面上露出一点喜色,连忙膝行过去,凑到了李贵君的腿边为他按揉起来。
然而一直到晚膳时分,翊坤宫也没有
李慕容等得不耐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