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我,是父王最疼爱的女儿,妖族最受宠的公主。”
明季骄傲地扬起下巴:“你们若不信,尽管派人去妖族打听便是。”
那是自然的,一个是培养继承人,一个是放养小作精,待遇能一样吗?
但明季,或者说原主,一直是这么自信的,所以明季就……顺便继承一下她的这种自信吧。
右手边的一个蓝衣掌门道:“你这狐妖,巧言令色说得很是动听,可若你说服不了你那父王,又如何?”
明季不耐烦道:
“如若不成,各位再拿我祭旗便是了,我人都在这了又跑不了。能和平解决的事儿非要触怒我父王,亏你们一个个还是名门大派的掌门呢,跟脑子有坑似的。”
最后几句明季嘟囔得很小声,但在座哪个不是元婴后期起步,耳目灵敏,将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一时脸都黑了下来。
虽然如此,却不得不承认明季说得有道理。
千年前交战魔尊,封印魔尊,各派都是元气大伤,数百年才缓过劲来。
各派之中的弟子哪个都是千挑万选,精心培养出来的门派希望,能少死几个在战场上,那是再好不过了。
十几位掌门都默认了这个主意,唯有周长老还不依不饶:
“诸位掌门长老切莫被这狐妖给骗了,她在妖族中的地位根本不像她说的那般,妖王根本就不在意她,被魔尊掳走的那一位才是真正得妖王看重。”
明季:……
瞎说什么大实话,本公主不爱听。
那边,周长老还在那口沫横飞:
“你们想想,那魔尊活了数千年,是何等的狡猾凶恶,如果此狐妖当真比她那妹妹要得妖王宠爱,那魔尊为何不以她来要挟妖王呢?”
这话说得,好像也很有道理啊。
看见有人动摇,周长老更加来劲,慷慨激昂地得出结论:“这妖女定然是知道形势对己不利,所以有意拖延时间,想要伺机逃跑。”
明季不满了,不爽了。
要逃方才她就逃了,用得着特地跑到他们面前转一圈,引足了注意力拉足了仇恨再跑吗?
这些老头是不是来的路上喝多了假酒,把脑子给喝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原主这暴脾气也不能忍。
红色的狐火直扑周长老而去,又被他身上的护体灵光打回,周长老像抓住什么把柄一般,一下子激动起来:
“看看,看看,这就凶性毕露了,依我看啊,比伺机逃跑更可怕的,是这妖女心怀不轨啊!诸位掌门长老可还记得,妖王已经宣告加入魔族阵营,如果这狐妖暗中策应,窃取情报传递给魔修,那对我联军必定是危害无穷,不得不防啊!”
殿中的掌门一时踯躅不定,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既然有和平劝退妖族的方式,就应该试一试,一派则赞同周长老所言,认为明季只是在拖延时间,甚至心怀不轨。
明季翻了个白眼,不得不承认这世上还是傻子多。
直到一道银亮的剑光划过他们的眼前,压下了满殿的喧闹。
“清晏,你这是做什么?”
掌门不悦地皱起了眉。
当着诸多掌门的面拔剑威慑,太过失礼了。
“让她试。”
“什么?”掌门愣了一下。
“让她试。”斐清晏又重复了一遍,而后补充道:“成与不成,我都会亲自对阵魔尊,重新将他封印。”
掌门不说话了。
除去几个闭死关的老祖,整个修仙界唯斐清晏与魔尊有一战之力,他能主动接过封印魔尊的重任,掌门自然是乐意的。
最难啃的骨头有冤大头愿意接手了,其他掌门自然也是乐意至极。
他们满意了,明季可还没有呢。
她轻笑一声:“周长老既然觉得我在父王心中的地位不如妹妹,那一开始为何还要提出绑了我要挟我父王?”
“该不会……”她故作惊讶道:“是因为你那好女儿此前私放魔尊还想栽赃于我,最后却被我揭穿了真面目,现在还被关在乾元派的牢房里等待处置,所以你心怀不忿,想挟私报复吧?”
此话一出,周围的各派掌门看周长老的眼神瞬间就不对了。
顺着明季的话一想,说得对啊!
这周长老看似字字句句在为他们各派联军着想,实则却有意漏下关键信息不说,还百般诱导他们和妖王交恶,实在是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察觉到这些视线,周长老一张老脸涨得发红发紫,怒喝道:
“胡说八道!魔尊绝不是婧儿放出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何能相信?!”
来来回回就是这些话,他们没说腻,明季都听腻了,三言两语就把周某人怼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险些当众走火入魔。
一场声势浩大的商讨,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有人愤恨,有人担忧,有人失望。
“别急着走啊。”
雪白狐尾弹出,将被定在原地的人卷了过来,明季笑眯眯道:
“这位……秦颖姑娘是吧?你在清灵峰下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呢?”
秦颖冷着脸道:“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