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听见她这般问,周婧心中有些不安,当下也不敢断言,只推脱道:“那名弟子是这样告诉我的。”
“噗~”明季笑出了声,一脸讽刺地看着她:“我说周大小姐,你下次栽赃陷害的时候,好歹也打听一下我的行程再来好不好?”
“你说的这个时辰,我啊,和你小师叔在一起呢。”
“你胡说!”
却没想到,最先喊出来会是秦颖,她上前一步,激动道:
“已经是深更半夜,小师叔如何会与你在一起?!”
“怎么不会了?”明季意有所指地暧昧道:“正因为是深更半夜,我们才要在一起呀~”
对此,当事仙君表示缄默。
如果甘范仁那只半夜在屋顶上跳草裙舞的湿婆猿,也算必须要在一起的理由的话。
被临时加塞表演任务的公湿婆猿:救救我!
“你,妖女,不知廉耻!”
底下的几位长老胸口剧烈起伏,瞧着活像喘不上气,快要昏过去了。
看着一脸难堪羞恼的周婧,明季微微扬唇,眸中赤色光芒一闪而逝,嗓音变得格外温柔而诱惑,仿佛带上了某种妖力,叫人情不自禁地倾吐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她问周婧:“禁地的风景很不错,对吧?”
周婧下意识地回道:“哪里不错了,那鬼地方……”
说到这,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一变,双目喷火地瞪向明季:“你算计我!”
殿中其他人都听出了不对,纷纷将视线移到了周婧的身上。
明季摆了摆手:“一点叫你说实话的小手段罢了。”
“不过好奇怪啊,”明季歪着头,十分好奇地道:“周姑娘,你要是没去过禁地,怎么知道禁地是……鬼地方呢?”
周长老心中一紧,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婧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相信女儿,这才带着掌门和一众长老来清灵峰问罪,怎么现在看来,这丫头似乎还瞒了他什么呢?
他心底掠过一个可怕的猜想,又被他自己强行掐灭了。
不,婧儿不可能会那样做。
“我、爹爹,我之前确实说谎了。”周婧紧紧捏着自己的袖口,强作镇定道:“其实发现她行踪诡秘的不是师弟,而是我,我怕您责罚我禁足期间还偷溜出去玩,所以才推到师弟身上的。”
她一双美目哀求地看着周长老,哪怕周长老心知自己根本没禁过周婧的足,也不忍心在这等关键时刻反驳或者拆穿她了。
得到自家爹爹的默认,周婧心下微松,向其他长老们行了一礼,后面的话也顺畅了起来:
“婧儿自知不对,但,我亲眼看着她进了禁地,破坏阵眼者,一定是她。”
为今之计,只有承认她亲眼看见明季进了禁地,才能解释她方才为什么会知道禁地是个“鬼地方”。
危急关头出急智,果然有些道理,不过,周婧阵脚已乱,编出来的解释自然也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击。
“啧,方才还只知道我行踪诡秘,朝禁地走,现在就笃定看到我进了禁地了?奇怪,真是奇怪,你为门派抓获了我这心怀不轨的妖修,分明是一大壮举,怎么就不敢在你爹面前说了呢?没准你爹听了一高兴,直接就解了你的禁足呢?”
明季指尖缠绕着袖口处的流苏,居高临下地瞥了那些长老们一眼,意有所指道:
“分明是在胡乱指认,却连魔尊被放出的时辰和禁地情形都说得清楚,如此可疑,要不你们好好查查她,没准会有什么惊喜呢?”
她微抬着下巴,做足了扯高气扬的姿态,言语如刀可劲儿往周婧身上捅,一副标准的狐狸精,小人得势的妖妃嘴脸。
恶毒,十分恶毒,但是她喜欢。
“你!”
周婧一下子方寸大乱,满目怨愤地看着明季,恨不得立刻提剑杀了她,待察觉到众长老们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时,又白了脸,哀求地看向周长老: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爹爹……”
只是那慌乱惊惧的眼神,任谁都看得出她心中有鬼了。
周长老脸色青了绿,绿了黑,总之,就是十分之难看。
明季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场闹剧,甚至还心情颇好地往嘴里丢了块桂花糖,权当看戏了。
瞧瞧,瞧那小脸白的,多像一个遭受构陷惶然无助的小可怜啊?
掌门和一众乾元派长老的面色也极为难看。
没有什么比气势汹汹找上门来问罪,自以为大义凛然,却发现是所谓证据压根站不住脚,嫌疑人竟在自己身边更丢脸的了。
修仙之人孕育子嗣不易,周长老就这么一个女儿,纵然恨她不争气,也势必要维护周婧到底。
况且,他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放魔尊出世这种事。
“婧儿年纪尚小,许是经不住事一时记差了,累掌门和各位长老白跑一趟,老夫代她道歉。但婧儿素来知事明理,绝不会做出那等勾结魔修之事,请掌门明鉴。”
掌门沉声道:“不论如何,先调查过再说。”
显然是不打算顺着周长老的意思,将此事轻轻揭过了。
周婧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