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之死可以说是与他有莫大的关系,明季来到乾元派后,其他地方不去,唯独多次流连丹峰,除了蓄意报复,还能有什么?
妖族生性凶蛮,睚眦必报,不得不防。
一位长老接收到周长老的眼神,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即便这两件事只是误会,清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怎知她所图为何?又如何能保证她对我乾元派无害?”
“我以亲身作保。”
顿了顿,斐清晏又道:“她所图的,是我。”
语毕,耳根微红,白玉般的面颊亦染上绯色。
明季:……?
她石化了。
甘范仁:!!!
周婧:?!
“什么?!”
掌门和一众长老亦是瞠目结舌。
他们看了看斐清晏那张昳丽清冷的面孔,不知为何,又不约而同地转头瞧了瞧周长老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忽然觉得这个理由也不是不能接受。
“清晏,那你……”
掌门问到一半,便忽然惊觉不妙,连忙住了口。
有些情愫,未言明之时还可含糊遮掩,若是一旦被点了出来,只怕真就是覆水难收了。
是以,他沉吟了数秒,当机立断地改了口:
“看在你为她作保的份上,老夫给你这个面子,先将这狐妖交由戒律堂看管起来,待一切查清后再做定夺。”
至于再做定夺的结果是什么,还不是这些负责调查的高层们说了算的?
长老们都对这个处置方式表示满意,甘范仁有些担忧地将视线投向了斐清晏,生怕他一个没转过弯来就答应了。
毕竟,掌门这可以说是明晃晃的阳谋了。
身为话题中心的小狐狸却是不慌不忙,嗤笑一声后,颇有闲心地对了对自己粉嫩的爪垫,冷眼旁观事态发展。
斐清晏并没有答应,他道:“不必去戒律堂,我亲自看管。”
掌门皱眉,沉声问:“清晏,你可是对老夫的处置方式有意见?”
斐清晏道:“并无。”
掌门命令道:“那就将她送去戒律堂!”
“恕清晏不能从命。”
斐清晏的视线自周长老身上一掠而过,对上昔日同门们不可置信的视线,冷淡而坚决道:
“她只能留在我身边。”
甘范仁猛松下心头那口提了许久的气。
“清晏,你莫非……”
心中隐约而朦胧的猜测被证实,以掌门为首的乾元派高层们顿时一片哗然。
周长老大声道:
“清晏,你这是受了这妖女的迷惑了啊!”
“是啊。”一位对妖族十分厌恶的长老道:“掌门,妖族生性狡诈喜迷惑人心,老夫认为还是应当就地诛杀以绝后患!”
斐清晏眸光骤冷,佩剑随着他的心绪波动,在鞘中发出轻微的嗡鸣声,膝上的小狐狸被他用袖袍挡了个严严实实,维护之意显而易见。
“清晏,你,你可是真的……”对那九尾狐妖动心了?
掌门活了这么多年,如何看不出斐清晏看向明季时眸中隐忍而执拗的情绪,只怕斐清晏对那狐妖的情感早已远超出他的预期。
斐清晏知道他在问什么。
他敛眸,看着奶凶奶凶朝方才那个扬言要诛杀她的长老挥爪子的小狐狸,琥珀色的眼眸染上一丝柔软。
“是。”
言辞坚定,不带半点犹豫。
当下,掌门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简直是愧对乾元派列祖列宗,一群长老们也是脸色无比地难看,活像在友人床上发现了自家孀居多年的老母。
小狐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仰头看向他,而后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掌门恨铁不成钢道:“清晏,你糊涂啊!”
“你可还记得当年入门之时,在乾元派历代祖师面前许下的誓言?”
斐清晏道:“尽我一生,执手中剑,为守护门派,为天下苍生而战。”
一辈分较高的长老忍无可忍,怒声谴责道:“你既还记得,缘何偏要护着这妖邪?还不快快将她就地诛杀!”
妖修,尤其是狐妖这一种族,在修界的普遍认知当中,是风流多情惯爱玩弄人心的存在。
这长老已认定斐清晏是被明季迷惑了心智,才会一再维护,一心想要除了这个祸患,当即拔出腰间佩剑,隔空朝明季直掷而去。
见此,斐清晏眼眸一沉,身侧长剑飞出将其拦住,两把灵剑相击,一时明光大作,在空中发出清越铮音。
未几,那长老的佩剑不敌,一阵疯狂颤动后猛地被弹开,锵地一声落到了地上,那出手的长老也是后退一步,面色隐隐发白,喉间泛上血腥之气。
旁边的李长老连忙把人扶住,喂了一粒随身携带的丹药,而后喝问道:“斐清晏,你怎可对同门师伯拔剑相向?!”
“李长老这话过分了吧?”甘范仁忍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愤愤不平道:“难道不是这位长老先向我师父出手的吗?”
方才动手的长老重重咳了两声,咽下喉间的血腥之气,辩解道:“我,我那是为了诛杀狐妖。”
甘范仁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