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因为我不知道恩人你的名字,然后又听见仙君大人刚刚这样叫你,所以……”
说着说着,他忽然自己顿悟了:“恩人!”
明季无语,实在不忍跟傻子计较,大度地揭过这一茬:“别叫恩人,听着怪磕碜的,我叫明季。”
甘范仁从善如流,立刻改口:“好的,明季。”
“刚刚听周婧说你叫……甘范仁,对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莫非是想和她相约,一起去给周婧套个麻袋?
“没有。啊不是,有有有。”看见明季又要生气,甘范仁连忙改口。
他说:“我是来找你道谢的。那个,谢谢你之前帮了我,我一定会帮你和仙君保守秘密的。”
绝对不会让人知道仙君大人喜欢上了一个狐妖,还把她扮作灵宠悄悄藏在清灵峰上。
原来不是要套麻袋啊。
明季看着目前还青涩腼腆的天命之子,短暂地失望了一秒钟,很快心中搞事的小狐狸尾巴又摇晃了起来。
“秘密?什么秘密?”明季歪了歪头,故意曲解:“你是说我的身份吗?”
“呵,我会怕他们?”
明季忍着心中羞耻扬起下巴,学着前世原主第一次被甘范仁发现身份的样子,自信且嚣张地放话道:
“我可是堂堂妖族公主,你们谁若是敢伤我一根寒毛,我阿爹必定带着整个妖族踏平你们乾元派。”
甘范仁:“啊?”
不应该是毫毛吗?
不不不,等等,妖族公主?
也就是说,面前的姑娘不单单是个狐妖,还是一个连他这个刚踏上修仙之路没几个月的菜鸟都听说过的,传说中内丹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助益修为一日千里的,九尾狐妖?
看着面前这块行走的肥肉,甘范仁在清灵峰顶的瑟瑟寒风里,凌乱了。
明季一拍他的肩膀:“总之,保守秘密什么的,不重要。我吧,就是单纯看你比较顺眼,所以就顺手帮了一把。你们人修不是也有句话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原主在清一色仙风道骨,衣带当风的清瘦型乾元派弟子中难得看见一个小胖子,因此大为稀罕这种奇怪的理由,甘范仁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甘范仁:?
甘范仁:!
甘范仁眼眶酸涩,心头涌上一阵感动。
自从父母离世之后,再也没有一个人这么不图回报地对他好了,尤其还是一个陌生人。
他心中感念,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明季脑子笨点没关系,他会记得帮她保守秘密的,哦对了,还要想办法报答一二。
爹爹娘亲教导过他,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才行。
虽然他现在还是个五灵根的小菜鸡,但能拜在清晏仙君的门下,说明还是有点上升空间的嘛。
甘范仁乐观地想着。
而且,报恩也不一定非要靠武力,还可以有其他方式的嘛。
整个修仙界,单论武力值的话,除了几个避世不出的老祖,谁能和号称仙门第一人的清晏仙君比呢?
回去的时候,正殿里没看见斐清晏,她脚步一转,进了里间内殿。
还是一样的空无一人,装潢摆设皆从简,瞧着格外空寂冷清,屏风前的桌案上摆着一个细口瓷瓶,瓶中插着一枝盛放的月季,成了这屋中唯一的亮色与风景。
莫非……
明季眼眸微动,走过去仔细观察一番,发现那月季上覆着淡淡的灵力,可保花叶常年鲜活不败,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但她还是没寻到人。
方才并未见人离开清灵峰,不在自己殿中,会去哪儿呢?
转念一想:这家伙,不会被她亲了一口就吓跑了吧?
不应该啊,上次亲得更久,他还能镇定自若地坐在她房间呢。
是了,她房间!
明季走向侧殿,隔着一扇木质的漏花窗,邂逅了邻桌而书的白衣谪仙。
“仙君大人这样高洁端方、光风霁月的人,怎么也会做出那等未经允许擅闯奴家闺房的登徒子行径呢?”
明季斜坐在漏花窗上,指尖去勾他的乌发,一双狐狸眼儿的眼尾妩媚而微微上挑,眸中蕴着三分嗔怒,七分戏谑。
“别闹了。”斐清晏放下笔,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语气里却没有什么怒意:“过来挑个武器。”
似乎从某一日起,她便不怎么在斐清晏面前变回狐形了。
而斐清晏仿佛也忘了当初将她带回来时的养灵宠一论,从未就此事提醒过她。
“武器?”
明季好奇了。
她也不走寻常道,便直接从窗棱上翻进去,而后随意地理了理裙摆,走到斐清晏的身侧。
斐清晏成名多年,空间戒指中亦收集了不少法宝灵器,多是长剑,也有些鞭子、大刀之类的,然明季都不是十分感兴趣。
她疑惑地问斐清晏:
“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了?”
斐清晏言简意赅:“你需要个武器。”
明季奇道:“我不需要啊,我有……你认为我没有武器?”
斐清晏不答,便算是默认了。
明季怔了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