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辩。百姓过得好还是不好,你这一路没有亲眼看到吗?”
施耳再次沉默。
百姓过得好不好?当然好。
百姓要休养生息,不是说皇帝应该不作为,而是不能朝令夕改,不能增加赋税。
不过在以前王朝,如果不更改国策、增加赋税,皇帝就做不了大事。百姓要休养生息,就等同皇帝不能有太多作为。
可这个大明却很奇怪,大事做了不少,但百姓都没被怎么打扰,根本没有感受到朝中大事对他们的欺压。
若是以前,大明接连对草原、辽东、云南、高丽、安南动兵,只能压榨百姓。
王朝开疆扩土并没有错,错的是不把百姓当人。
但大明出征草原、辽东、高丽,只用到北直隶一地赋税便结束了。承担这一切的北直隶,居然还一边欣欣向荣,百姓们莫不歌颂知省朱标功德。
现在从北直隶来的行商还在不断感慨,北直隶的百姓还等着朱知省回去呢。
云南更神奇,三位文人使臣(花云和康茂才:啊对对对,我就是文人。)居然带着几百护卫就将云南王制服,打云南基本没费什么劲。
而云南被打下后,屯田的产出又支撑了明军进攻安南,朝廷并未有太多耗费。
更可怕的是,安南被打下后完全没有反抗,第一年就产出了大量粮食,不仅能自给,还能往国库供粮。
大明不但能开疆扩土,还能迅速把打下来的国土转化成国力,这让施耳把自己关在书房中许久,不断翻看史书,企图能看懂大明如此厉害的奥秘。
其实大明这几年也有许多灾荒,比如山东就遭遇倭寇灾患。
但朝廷总能迅速前往救灾,安置百姓。此起彼伏的灾患,居然没有激起任何民变。
有豪强试图从中作梗,竟然被百姓举报。官兵还没来,百姓就拿着木棒和锄头把豪强宅邸围了起来。
大明和皇帝在民间的声望,如此可见一斑。
若只是看这一幕,大明仿佛已经快进入盛世,皇帝也一定是圣明君王。
但与平静的民间相对,朝堂上腥风血雨不断,官吏被皇帝杀了一批又一批;朝堂外士绅豪强被赶出家乡,背井离乡,惨绝人寰。
这一幕,又明明是王朝末代的暴君才会做。
施耳看不明白。所以他萌生了来南京城,就近观察的心思。
正好,他可以为自己要写的话本取材。
当他听说太子露面,居然就是已经举世闻名的朱标时,他立刻让罗本收拾包裹,师徒二人急急忙忙朝着南京城赶来。
罗本也在写话本。他们师徒二人都认为要完成这部小说,一定要立刻来南京城取材。
“写话本啊。”刘基倒没有讽刺施耳这庸俗的新爱好,“教化本就应该面向百姓,有优秀的文人创作话本,对百姓的教化作用会更大。你们或许可以见一见子正先生,他很会写戏本,戏本和话本相似。”
施耳不知道子正先生是谁,听刘基解释后,才知道是当朝丞相叶铮,也是现在大明最流行的几处戏文的著作者。
对了,现在各地新演的关于刘基的戏文,也是叶铮写的。
施耳的表情古怪极了:“皇上真是宠信你。”
刘基很不客气地白了施耳一眼,道:“子正先生写戏文,可不是皇上的命令,这是他自己的爱好。”
和工具。
刘基一眼就看了出来,若不是叶铮写的戏文,常遇春怎么会任劳任怨当屯田元帅?常遇春就是被叶铮架了上去,下不来了。
施耳道:“我可不敢和丞相见面。”
刘基提醒施耳:“我也是丞相。”
施耳:“……”
他想起了这件事,非常郁闷地打量刘基,仿佛在疑惑,刘基这种人居然也能当丞相。
罗本全程低着头不插嘴,静静听着老师和师叔互相阴阳怪气。
一路上,刘基用嘲讽的语气为施耳介绍了现在南京和朝堂的现状,告诉他什么地方能去,什么样的材能取。他会为施耳写介绍信,让施耳可以去普通百姓去不了的地方取材。
施耳疑惑:“你就不怕我打探朝中机密?”
刘基道:“张士诚的两个幼子现在是太子的学生,你打探了朝中机密干什么?帮太子的学生向太子谋反?得了吧,你难道还不知道标儿的本事?”
施耳叹气:“朱标居然真的是大明太子。皇帝对朱国瑞一家太过信重。我本以为朱国瑞可能是隐姓埋名、监督朝臣的宗室,没想到……”
刘基道:“是没想到,还是不愿想?”
施耳慢悠悠道:“当然是没想到。谁会相信,皇帝会封自己为大明第一功臣?”
刘基感到自己被施耳侮辱了。
他的君王和主公被侮辱了,当然他就被侮辱了。
那么施耳是怎么侮辱他的君王和主公的呢?
施耳说了句大实话。
刘基正绞尽脑汁想怎么替皇帝圆过去时,施耳已经转移了话题:“就算你不担心我打探机密,但你与我这个吴王旧臣走得这么近,又是在这种动荡时刻,定会有人弹劾你。你和我关系本就不好,没必要为我冒险。”
刘基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