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模样,看着欠扁极了。
不过对北直隶而言,确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朱标对这些管得挺严格,并且有一套行之有效地监管措施。
而且朱标给了这些人足够的利益。
他们舍不得在北直隶当官所获得的正当利益,就不会把手伸到运输的陈芝麻烂谷子上。
当然,贪腐也很难断绝。但至少明面上,北直隶比其他地方好许多。
“这件事看来闹大了。”朱标无语,“伯温先生他究竟想干什么?”
李文忠疑惑:“为什么是伯温先生想干什么?他不是阻止皇上彻查吗?”
朱标翻白眼:“阻止?他是火上浇油!伯温先生和皇上一直吵吵闹闹,最了解皇上的脾气。他知道自己这么做,肯定会激将皇上彻查。”
朱标嘴里说着皇上,心里想着亲爹。
知道亲爹就是朱元璋后,龙椅上皇帝可能会做什么事,朱标的推断就很准了。
刘基和亲爹天生猫狗不合,见面就掐架。所以刘基的激将法,最为行之有效。
“听说满朝大半文武都跪下请求皇上以谋反罪惩处空印案涉案官员。”李文忠道,“他们都不愿意皇上动手啊。”
朱标摇头:“跪下的人才是希望皇上动手的人。但他们又心疼皇上和这个新生的大明朝,知道现在不能硬来,所以愿意替皇帝背负这个滥杀的罪。有超过一半的文武大臣都要求杀了他们,那么皇帝杀了他们,就不是皇帝是暴君,而是那些人该杀。”
朱标顿了顿,笑道:“但投桃报李,他们愿意为皇帝承担污名,皇帝也能为他们心中的理想承担污名。”
大臣不想让皇帝成为暴君,但皇帝愿意成为这个暴君。
“他们这么一跪,就算官场潜规则在这里,就算接下来会处罚许多人,至少当下的百姓们,肯定不会说皇上是昏君了。”朱标叹息,“至于百年后……哈,那就看皇帝有没有一个脑子有包的后人替这些大臣喊冤,或者看下一个政权编纂史书的时候会不会笔下留情。”
连朱文正都觉得有点哭笑不得:“标儿,你想事真悲观。”
朱标道:“不是悲观,只是现实。不过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朱文正和李文忠对视一眼,皆摩拳擦掌。
他们就知道,标儿一定会有办法!
朱标道:“把我们的印刷机全力开动起来,把这场朝议一字不漏地分享给天下百姓。戏剧社的新剧也要排出来了,就……嗯,皇上既然想当暴君,那就用汉武帝的身份吧。把这件事按在汉武帝身上,给百姓们排一出好戏。”
“他们想要掌控舆论,认为舆论就在文人的笔杆子上。皇上能马上得天下,但这天下要怎么治理,得文人说了算。”朱标笑道,“但我认为舆论和天下都在百姓的心上,那就让我们来比一比。”
朱文正和李文忠道:“我们需要做什么!”
朱标道:“你们的兵给我当报童,我要把报纸全速传到大明的任何地方。忠哥,你回一趟南京。南京印刷的事你来负责,顺便与皇上沟通一下。嗯,再帮我带个东西回去。我改了改大明中央和地方的官制,趁着现在官员大部分会成为戴罪之身,正好可以执行这件事。”
朱文正不满了:“啊?为什么是他去,不是我去?”
虽然朱文正不想回南京,也不想主持什么印刷工作,但他就是要杠一下。
朱标拉长声音道:“正哥!你是藩王!藩王!藩王无事不得离藩!”
朱文正道:“太子叫我做事,能叫无事?”
朱标骂道:“滚!现在太子命令你,不准出藩!”
朱文正:“啧!”
李文忠大笑。
朱标将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很快报纸就发行了。
南京,朱元璋看着报纸文字中的自己,不断啧啧道:“我真帅。啊不,朕真帅!”
刘基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去,李善长也满脸无语。
“陛下,你……”李善长叹了口气,道,“老臣马上致仕,你能不能在老臣致仕后,稍稍改一改,在乎一下自己的形象?”
朱元璋道:“朕一直很有形象。”
刘基擦着嘴边的茶水:“是是是,你在龙椅上还是很有形象,已经不错了。”
朱元璋瞥了刘基一眼:“你居然敢对朕用激将法,如果不是朕要维护形象,一定会提着剑冲下来把你脑袋砍了。”
刘基笑道:“那也不错。我这算是死谏,青史留名了。”
李善长扶额:“你们俩都注意点形象好不好?我现在有点担心致仕后的事了。”
朱元璋道:“李公既然担心,就不要致仕。你还能干下去,这么早离开干什么?”
李善长苦笑:“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虽然看着还精神,实际上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这丞相,我当不来。唉,我去帮标儿屯田去,你们自己好好干。”
朱元璋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李善长说要去标儿身边帮标儿干活,朱元璋是万万不会同意李善长现在致仕。
一个好丞相,一定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这是诸葛丞相定下的标准!
但他都说要帮标儿了,朱元璋深思熟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