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朱标的额头,轻骂道:“标儿已经长大了,别老是敲标儿的额头。”
朱元璋道:“他再大也是我儿子。”
朱标等爹娘吵完之后,才解释道:“凭借我个人的品德声望……”
他说到这,笑着摇摇头:“得到的供奉能有几次?而且供奉就真的是免费吗?免费的东西才最贵啊。有什么比人情更贵?”
朱元璋若有所思:“这倒是。他们给你献东西,下次要找你帮忙,你不好拒绝……你不好拒绝就告诉爹啊!”
马秀英正颔首表示同意,听到朱元璋厚颜无耻的话后,用胳膊肘撞了朱元璋的腰一下,道:“你不要脸,标儿要脸。你名声不好,标儿名声好,你们不是更好做事?”
朱元璋揉了揉腰,龇牙道:“夫人,你动手也太狠了。好吧,也对。所以标儿你就把供奉变成了生意?”
朱标点头:“只有利益交换,才能长久的从对方手中拿到东西。贪官污吏的官商勾结,本质上也是一种做生意。商人要牟取更多的利益,贪官为其提供保护而获得分成。我只是把交换的利益,变成了合法合理也合乎道德而已。”
马秀英插嘴道:“也更符合咱们大明的利益。让更多的商人合法的与高丽做生意,大明才能收更多的税。”
朱标道:“娘一点就透,比爹聪明。”
朱元璋瞪了朱标一眼:“你爹怎么不聪明?我也想到了!商人逐利,就算我……们大明禁海,他们也会偷偷与海外交易,就和以前向草原走私盐铁的商人一样,说不定还会卖掉大明。能真心给百姓捐钱捐粮的商人,就算想着有利可图,也比一毛不拔的商人强多了。让他们先……呃,标儿你说的,那个叫做大做强,对大明更有好处。”
朱标夸奖道:“爹也很厉害!对,这些人至少从未偷税漏税”
这“从未”不是说没有合法避税。只要他们是合法避税,朱标就不会对他们如何,顶多修补漏洞罢了。
大明的商税基本出自朱标之手,对商人盘剥并不多,而偷税漏税惩罚极重,抓到就是抄家杀头。所以大部分商人都乐意主动交税,不需要官府催。
至少在北京是这样。
在朱标手中,没有官员层层加码的现象,商人们过得很滋润,所以北京出现了困难,他们才愿意慷慨解囊。
封建士绅重土地,但也都知道商业才是来钱最快的方式。所以几乎每个豪商背后都是当地士绅,朱标掌握了这些商人,也就掌握了当地士绅的钱袋子。
这就是朱标在朱元璋每次打下一个城池,就能迅速将这个城池盘活的原因之一。
朱标有的是法子让这些人双手将自己家产奉上——这不是拿出家里不需要的陈粮,而是咬牙把家产都拿出来,跟着朱标去“赌|博”。
能把生意做大做强的商人,内心都不缺“赌性”,朱标太了解了。
“他们是赌徒,而我是庄家。”朱标解释道,“他们先跟着我赚钱,等我撒开手之后,他们可能赚可能赔,但我永远不会亏。而我都撒开手了,他们自己生意做得不行,和我有什么关系?”
朱标露出阴险的笑容,朱元璋和马秀英对朱标的滤镜比北京和南京城墙加起来还厚,直夸标儿聪慧。
他们在朱标这里取经后,学到了许多,脑袋里已经想到之后要怎么回去试试朱标的手段。
之后朝廷将要鼓励海商贸易,这些事他们必须学好,大明才能稳赚不赔。
朱标收了为首者几车陈粮。为首者立刻就送来了更多的粮食和布匹,并承诺后续会再送东西,以购买上船名额。
即使朱标不让为首者告诉别人,但这个不告诉,差不多就是“嘿,我给你说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很快就传遍了北京,甚至北直隶所有豪商耳中,并向南方传递。
高丽的人参和毛皮一直是紧俏货,大明的丝绸瓷器等在高丽更是利润高得可怕。朱标这个商人们人尽皆知的财神爷要亲自去高丽开辟航线,谁都知道谁能上朱标这艘船,财神爷指缝里漏出一点,就足够他们吃很久。
只有三日时间,商人们都快疯了,恨不得身上长了翅膀,去北京献粮献钱,求一个上船的名额。
还有的商人是在三日后才得知消息,气病了的人不在少数。
如果我得不到这个赚大钱的机会,就不要让我知道这件事啊!
为什么我不在北京城!
搬!以后财神爷在哪里做官,我们商号总铺子就在哪里!
搬家搬库房的损失,财神爷的金手指随手一个指点,就能十倍百倍赚回来!
北京城的豪商们有上船的机会,更是打出了狗脑子。
他们十分后悔自己不去争取那个领头人的位置,纷纷拿出浑身解数去求一个见到朱标的机会。
朱标在消息放出后的第二天,以张榜的方式竞拍三个跟船名额,参与竞拍的商家,必须是没有犯过包括偷税漏税的刑法,竞拍只接受粮食和布匹。
朱元璋看到现场的商人们那疯狂的模样,瞠目结舌。
他不断晃着刘基的肩膀道:“看!我家标儿多厉害!”
刘基把“主公你要不现在退位”的大逆不道的话咽下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