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产量也非常低,精度合格的就不到五支。
但现在这个时机,“玩具”膛线枪在开了“子弹时间挂”的陈标手中,成了震慑敌人的利器。
陈标第二颗子弹,终于带走了原本的目标,丢掉了头盔的李察罕不花。
正在怒骂逃窜的蒙古骑兵的李察罕不花突然声音一滞,歪歪斜斜从马上倒了下来。
扩廓帖木儿低头,只看到李察罕不花被马蹄踩过面目全非的模样,连李察罕不花为何落马都不知道。
勇猛如他,也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陈标真的会妖法?
李察罕不花倒地后,蒙古骑兵就彻底乱了。即便有扩廓帖木儿声嘶力竭地呐喊,有将领砍杀混乱逃兵的惩罚,也无法阻止这支骑兵的迅速崩溃。
连一些将领们都顾不上扩廓帖木儿,身体紧贴着马背,躲在乱兵中闷头逃窜。
他们都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李察罕不花,被陈标的妖法击中。
而使用“妖法”的陈标已经丢掉了膛线枪,抱头仰躺。
“啊啊啊啊这玩意儿太难用了!根本射不到啊!不行了不行了,让我缓缓,我的脑袋开始痛了。”
今天使用“子弹时间”过度,陈标精力消耗过度。再加上那群人乌压压地混在一起,他好不容易射出的子弹立刻就会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子弹挡住,陈标放弃了。
毕竟他就算用子弹时间看到了射击时机,这子弹飞得太慢,等它飞到了时机就没了啊。
如果不是那个傻大个立在那里不动,高挥手臂喊着什么,他也不可能射中。
至于那根箭,陈标是瞄着薛显射击。他从那根箭的箭头方向,猜测扩廓帖木儿可能会朝着哪里射击,能救下薛显,有一定巧合的因素。
玩具就是玩具,这玩意儿还是束之高阁吧。陈标抱着脑袋,呼吸逐渐均匀。
一直陪同陈标的军医赶紧冲上去检查,然后松了一口气。
“知府只是睡着了。”军医从卫兵手中拿来毛皮大氅将陈标裹起来,语气中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心疼和骄傲,“知府太累了。”
他们一众人守在陈标身旁,替陈标挡住寒风和不知道何时飘起的雪花。
……
扩廓帖木儿逃出重围,来到妫水旁。
明军追击蒙古骑兵北逃,扩廓帖木儿换了一身小兵衣服,只带了数人悄悄南下。
统漠镇南边是妫水。妫水附近山谷纵裂,水流聚积,山林繁茂,即使在冬日也能成为躲避的好去处。
这里在后世,正是官厅水库所在地。
妫水已经结冰,扩廓帖木儿南下后可以轻松过河遁入山林中。别说以如今科技,就算是在后世,藏入山林后都难以找寻踪迹。扩廓帖木儿可以混入流民,伺机北上。
然而,他来到妫水旁时,陈火星已经等候多时。
“北平副指挥使陈火星领知府陈标之令,在此等候河南王多时。”陈火星抱拳笑道,“请河南王束手就擒。”
扩廓帖木儿呆滞半晌,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声嘶力竭。
“陈标,陈标,好一个陈标!”
“他果然是大元心腹大患,蒙古心腹大患!”
“可惜我有心报国,无力回天,无力回天啊!”
扩廓帖木儿笑得涕泗横流,环刀出鞘,横过脖颈,而后缓缓倒下。
他睁大着眼睛看着天空。天空中不知道何时飘起了雪花,地面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绒絮了。
鲜血浸染雪毯,扩廓帖木儿冷得感受不到伤口的痛楚。
他脑海里闪过一幕幕走马灯,从少年从军,到名震天下;从生父、义父、妻、子,到大元昏庸的皇帝和无能的太子;从幼时读书的庭院,到巍峨的大都,再到常年生活的军营……
一幕幕走马灯依次熄灭,他的瞳孔也渐渐黯淡了。
陈火星下马伫立在扩廓帖木儿身旁,静静等候这一位大明劲敌离去后,才长刀斩落。
陈火星提起扩廓帖木儿的脑袋,大笑道:“回去和知府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