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作战方法。
站在最前方的盾兵穿戴得像是一个铁罐头,他们举着巨大的盾牌,是整个军阵的防线。
盾兵具有强大的防御力,也几乎丧失了后退的能力。
也就是说,他们就是人肉盾牌。成为盾兵之后,如果面临重骑兵冲锋,几乎就注定了死亡。
重骑兵就像是巨浪一样拍在了盾兵的盾牌上,盾兵如同坚固的堤岸挡住了这巨浪。
在抵挡的过程中,有些盾兵当场被重骑兵强大的冲撞力撞得重伤或者死亡,由第二层盾兵抵住。
长矛兵和能在近距离精准射击的火铳队配合,躲在盾牌后面,在盾牌的缝隙中进行攻击。
长矛兵手中的矛杆十分细长,尖端是一个像镰刀的弯钩,用于袭击战马没有着甲的马腿;火铳队瞄准马的眼睛,就算射不到马的眼睛,也能在马的面甲上造成震荡,给让马失去控制。
一层一层的重骑兵拍在盾牌上,不断有重骑兵的马腿被勾断落马。明军的刀斧手穿插向前,将失去了马就变成了活靶子的骑兵砍成了肉泥。但也有重骑兵就像是漫延堤坝潮水,渗进了盾兵阵列中。
在陈标的视野中,蒙古重骑和明军泾渭分明,他能清楚地看到蒙古重骑和明军的拉锯战,那条泾渭分明的界限不断前进或者退后。
这拉锯战,拉锯的就是双方的血肉。
陈标闭上眼。
“标儿……”燕乾没有去前线,他护卫在陈标身边,担忧道,“要不要退后休息一会儿?你已经累了很久。放心,我们肯定能赢。”
学生们也都来到了高台,焦急地眺望下方。
随军的刘琏和朱同都攥紧了手中的长剑,看那表情,仿佛想冲下去和明军将士们一起拼命。
“我知道。赢肯定能赢,只是看付出多少代价。”陈标睁开眼,道,“火炮营清点一下还能使用的小国瑞炮的数量,随我绕后。”
燕乾立刻阻止:“标儿!我有陛下的诏书!在我判断你处于危险的时候,可以不听任何人的命令,带你离开战场!”
陈标摸出令牌项链:“这个都不管用?”
燕乾嘴角微抽:“不管用。”
陈标叹着气把令牌项链揣回怀里,道:“那好吧。你带领火炮营绕后,从后方射击蒙古重骑兵的屁股。还空闲着的指挥过小国瑞炮作战的将领只有你和我,我不去就你去。”
燕乾:“……”他总感觉被标儿套路了。
陈标道:“这是军令。当然,你也可以说为了保护我,不肯执行军令,让没有经验的人拉着小国瑞炮去送死。哦,还可能给敌军送装备。如果你不肯去,就算你阻拦,我也会自己去。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拦住我。”
燕乾:“……末将领命。”
他点了自己身边的亲兵,让他们盯死了陈标,如果陈标要去险境,这几人拦不住的话就处斩。
陈标总觉得燕乾离开前最后一眼是在问自己,“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处斩吧?”。
啧,我套路你,你也要套路我是不是?
燕乾带着一众轻骑兵拉着小国瑞炮离开后,陈标学着他爹常做的表情,捏了捏自己软乎乎的下巴。
他还能做什么呢?
“鼓槌给我,我为诸君擂鼓!”
已经交战后,能发挥的计谋很少。陈标已经尽人事,只能听天命。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将身边最后一个能成为战力的将领派去战场之后,陈标除了为诸位同袍擂鼓,他已经无事可做。
陈标登高擂鼓,亲兵们紧张地护在他身后以防流矢,即使蒙古兵的箭不可能射到这里来。
刘琏看得心中热血喷涌,和朱同商量后,他们选了几个力气大的学生一同擂鼓,自己召集在高地上的护卫队,与剩下的学生们一起随着鼓声高唱《秦风·无衣》。
明军的将士文化水平都不高,但有陈标推行的军营启蒙、以及《秦风·无衣》是将士出征送行时必唱的诗歌,明军都能听懂。
不仅明军能听懂,已经来汉地几十年的蒙古重骑兵即使有人不懂汉话,也能通过音律知道这首诗歌唱的是什么。
他们虽在后方高地,但引吭高歌的声音也能传到战场中。即便战场厮杀声震耳欲聋,也压不住年轻学子们包含着一腔热血的歌声鼓声。
一直静候在战阵后方,咬着牙看前方同胞厮杀的将士们回头远眺,看到了陈标那十分标志性的小巧身影,正在努力擂鼓的姿态。
这时候,战场上重新响起了炮击的声音。
燕乾居然如此短的时间就达到了适合炮击蒙古重骑兵屁股的地方,重新用小国瑞炮为蒙古重骑兵制造骚乱。
小国瑞炮的炮弹对蒙古重骑兵的杀伤力并不算太大,无法阻止重骑兵的冲锋。但他是从背后射击,不在杀伤,只在骚扰。
每次射击他都会重新调整弹道,炮声稀稀拉拉,但每一颗炮弹都能准确落入重骑兵阵列的中后方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极大地减缓了重骑兵冲锋的力道。
此刻,燕乾发挥出极大的计算天赋,和陈标一样,他已经能心算笔算和目测炮弹射程和落点。
陈标教给了燕乾坐标系。在燕乾眼中,整个战场已经变成了一个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