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家主行事必然要周正,现在,无所谓了,小小偏差自然有扭转的余地。”
听着远处的澡房传来李思的笑声,虞修容只好带着崔氏回到自己的宅院。
崔氏见四下里无人,就轻声对虞修容道:“最近三个月以来,粮价上涨过六次,都被官府从大荔朝邑仓运来大量的粮食给平了。
流水牌子的曾掌柜说,流水牌子上的粮食价格如今还在暗涨中,就是上涨三文钱,再跌落两文钱,暗涨一文钱,一个半月下来,长安流水牌子上的大宗粮食价格其实已经上涨了六成。
只是长安粮食价格没有改变而已,目前的局面可以说,长安百姓吃到的平价粮食其实都是长安官府在用权威强行约束得到的便宜。
但是呢,最长不超过两个月,也就是到十月底,流水牌子上的大宗粮食就该兑现了,到了那个时候,粮食涨价一倍左右已经是定局。
家主今天跟雍王他们说起准备赈济灾民的事情,必然需要大量的粮食,在关中本身就是灾区的情况下,如果家主准备对口交割粮食单据,恐怕要拿出往日三倍的资金才好运作。”
虞修容闻言叹口气道:“家里才进来了一点钱…”
崔氏摇头道:“不用家里拿钱,流水牌子上有我们家大量的头寸,不仅仅是我们,温老爷,狄老爷家在流水牌子的头寸,也已经达到了两年来的最高点,可以收割了。
到时候会有大量的钱进来,老奴就是想问问夫人,大慈恩寺的两百万贯要不要还?”
虞修容叹口气道:“咱们家还欠大慈恩寺香积厨总共两百四十三七千六百贯,你总是无缘无故的将我们家欠人家的钱数往少里说,这样不好。”
崔氏笑道:“这是彩云儿的主意,她每次见玄奘大师的时候都会说一个数字,数字一次比一次小,玄奘大师总是说好,好,好…反正都是和尚庙的钱,能少还一点就少还一点,这笔钱是要拿去买粮食赈济灾民的,我们出,还是和尚出都是一样的,玄奘大师都说好了。”
虞修容瞅着崔氏的无赖模样道:“不能这样欺负玄奘大师,有本事把这话去跟窥机大师说去,看他会不会将口水啐在你们脸上。”
崔氏苦笑道:“云氏来背拯救流水牌子的巨债,也太冤枉了,这该是大唐的国债。”
虞修容笑道:“如果是大唐国债的话,我们又凭什么掌控流水牌子呢?”
崔氏点点头,就默不作声了。
”母亲。”云瑾从外边快步走过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羞耻之意,虞修容装作没看到,只是轻声道:“十六年的教养之功,终究毁于一旦。”
随后进来的李思还想如同往日一般与虞修容亲近,却被虞修容冷冽的目光逼退。
“我已经上了请婚奏疏,你们再等等。”
李思咬着嘴唇道:“错在我。”
虞修容有对云瑾道:“阿娘在朱雀大街左边给你们准备了长安最好的宅子,家里狭小逼仄,那里可以居住的宽敞一些。”
云瑾噗通一声跪在虞修容面前道:“孩儿知错。”
虞修容缓缓起身,抬手一耳光就抽在云瑾的脸上,不等云瑾有什么反应,一截淡黄色的荆条就从袖子里滑出来,抡起荆条就没有没脸的抽了下去。
李思尖叫一声,就趴在云瑾身上,那里料想,虞修容根本就不在乎抽的是谁,反正今天要是不把胸中这口气出了,她就觉得对不起云氏的列祖列宗。
跟云瑾,李思两个讲道理?
他们两个这些年读过的书比虞修容读过的还要多,整天学的都是大道理,跟他们说一个道理,这两个混账东西就会有一百个道理等着告诉她呢。
今天家里清净,最宠云瑾的娜哈被虞修容支应去了万年县地牢,崔瑶,云锦,云鸾,云倌倌都一并被支应走了,留下来一座空荡荡的宅子,就等着教训云瑾跟李思这两个混账呢。
跟云家人讲道理纯属自讨苦吃,一般情况下都是云氏子在给别人讲道理呢。
所以,想要云氏子改正错误,黄荆条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虽然没有一点大宅门的富贵堂皇,跟下里巴人一般粗俗,但是,也只有这种教育方式,才是教育云氏子最正确的方式。
在海南待不住了,明日回甘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