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石头山,用这座山,给你弄一个坐像。” 温柔瞅着云初拿走了那本《大唐政治经济学》悲伤的不能自抑。 在秋老虎的炙烤下,长安城迎来了第一秋雨,天雨浸润着街道,长安城原本灰蒙蒙的石板路变成了暗青色,这些坚硬的石板,已经被长安人踩踏的坑坑洼洼的,一些车辙印记,以及牛马蹄印里积蓄了一些水,在暗青色的石板原色映衬下跟新研磨出来的墨汁一般。 人踩踏出来的坑跟车辙,牛马蹄印不同,有一道优美的弧线,里面只有浅浅一层清水,蓄满之后就流淌到车辙或者牛马蹄印里面去了。 这样的长安谁不想赋诗一首呢? 长安城里其实还看不到秋色,可是,终南山顶上上的秋色已经有了一些征兆,几处枫树最顶部的叶片边缘已经开始泛红,泛黄了。 鹞鹰从高高地天空飞下来,就一头钻进了龙首原茂密的青草丛里,有时候能从里面捉到一只肥硕的兔子,有时候啥都抓不到。 不过,它澹黄色的眼眸里,看不到丰收的喜悦,也看不到失败的懊恼。 长安城的大门,以及缺口处总有长长的马车,牛车队伍在进进出出,如果站在龙首原最高处,就能看的清清楚楚。(绝非凑字数) 李绩今天穿着一袭喜庆的红袍,白发红袍倒是把这个老家伙给映衬的年轻了至少五岁。 作为寿星,他本该留在英公府中堂上,等着接受来宾们的贺喜,今天,他却直接来到了大门前,似乎在等什么人。 “你猜,老神仙会不会来?”温柔把嘴巴靠近云初的耳朵低声道。 “不会,老神仙昨夜被太医署的人给叫走了,据说有一个很奇特的病症需要老神仙去看看。” “那么,你觉得玄奘大师会不会来?” “不会,玄奘大师最近一天洗七八遍脑袋,不会让红尘玷污他已经成型的顶骨舍利。” “既然老神仙,玄奘大师都不会来,你觉得英公在等待谁?” “不知道,反正我进来的时候只得到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满眼都是嫌弃。” “总不会是在等着迎接潞王李贤吧?眼下,就点身份的人就他没来了。” 温柔话音刚落,侯在英公府大门口的唱名礼宾就高声吼道:“潞王殿下到——” 云初跟温柔,狄仁杰三人的屁股微微离开一下椅子,就算是礼敬过了。 狄仁杰道:“没想到英公现如今对皇家尊敬到了这个程度,出乎预料啊。” 温柔伸长脖子没看到英公跟李贤一起进来,就摇摇头道:“英公等的不是李贤。” 寿星不回来,宾客们就没有办法安置,就三五成群的坐在英公府偌大的前庭交际,在李贤进来之前,还算平和,只是看戴着面纱的云初的时间多了一点就是了。 “李贤这一次来长安,应该带着陛下亲笔贺寿旨意吧?” “应该是,这个家伙没有一进门就宣读旨意,这是要干啥?” 云初瞅着跟在李贤身边的面色阴沉的贺兰敏之道:“不要管,也不要问,我总觉得李贤的头不对。” 小雨慢慢的变成了大雨,所有宾客都已经到齐了,原本满怀希望的李绩,失落的从大门处回来了,红袍下摆沾染了一些水渍,摇摆的很是沉重。 好在他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虎步龙行的进入了前厅,提起一爵老酒朝四边敬一下,然后哈哈笑道:“还以为会有老友归来,没想到一场雨竟然搅扰了他的行程,来来来,诸位嘉宾,老夫先干为敬!” 李绩劝酒,棚子底下的众人自然一饮而尽。 随即,李贤就高声道:“圣旨下——” 这一声,一下子就让满院子的宾客变成了木头人,一个个抬头挺胸,双手下垂,板着一张脸,准备等李贤念完贺寿旨意之后,才一起大笑,为英公贺寿。 没想到李绩竟然从李贤手里 取过圣旨打开看了一遍,叹息一声道:“戴罪之身,如何能承受陛下如此大恩,等老夫写了请罪奏折之后,就劳烦潞王殿下,将老夫的请罪折子与这份承恩旨意一起带回洛阳吧。” 圣旨被李绩拿走了,李贤的一张白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十拿九稳的宣读贺寿圣旨的活计也被李绩给抢走了。 “你听说过英公有什么可以让他在大门口等待的老友吗?”温柔低声问道。 狄仁杰摇摇头道:“不对劲,不对劲,按理说,我们哥三给他送来了那么多的虫草,以及孙神仙制作的片剂,饮剂,英公就该高兴地合不拢嘴,他却毫无高兴地意思。我想不出这长安城里还有什么值得他亲自迎接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