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言一直都知道慕展歌,心中生出钦佩。
“慕夫人医者仁心。”
温宛移开视线,看向墙上画卷,既然有人送字条给他们,则说明这间斋室里有线索。
宋相言则朝反方向观察每幅画卷,虽说他对墨宝了解不多,但家里有个书法大家,是以在有限的知识范围内他能判断出眼前这些画作绝非泛泛。
这些画卷皆是山水鸟兽,自然奇景,观其形,解其意,宋相言看着眼前一幅幅壮美山河,有如身临其境,人心都跟着豁达。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面前画卷甚是眼熟,“温宛……”
不远处,温宛听到唤声走过来,看到画卷一刻整个人愣在那里。
“寒山日出……这是寒山日出!”温宛惊呼出声。
彼时她见过寒山日出,石头挡住朝阳,乍看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鸟!
宋相言不禁看她,“所以这座斋室的主人,去过皇城。”
毋庸置疑!
“等等!”
温宛仔细端详画卷,发现石头旁边隐着一只小狐狸。
她指向那只狐狸,“火红色……”
“与刚刚那只很像啊!”宋相言感慨道。
“是一只。”温宛指着狐狸颈间一条几乎与它颜色融为一体的吊坠,
“那只狐狸颈间好像也有……”
两人急忙转身回到那幅画卷前,刚刚没有注意看,狐狸颈间当真悬着吊坠。
“是什么?”宋相言凑近观察。
温宛静立许久,眼神一亮,“是两枚相思豆!”
经她提醒,宋相言亦恍然,还真是!
“如果……如果……”
温宛不敢说下去。
“如果这只狐狸代表慕夫人,那么作画的人必然认得慕夫人,而且很有可能随之去过皇城。”宋相言大胆假设。
温宛激动不已,转身时宋相言已经先她一步走去抚琴姑娘面前。
“你可知道这间画斋的主人是谁?”宋相言急声问道。
那姑娘闻声抬头,眼中一片茫然。
温宛亦过去,用力拽住少女手腕,急切询问,“我问你,这间画斋主人是谁?”
少女明显受到惊吓,整个身子抗拒着朝后躲。
宋相言怕温宛太心急,于是拉她,“温宛,你别着急……”
“我有钱……”温宛突然松开少女,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塞过去,“只要你告诉我这间画斋的主人是谁,这些全都是你的!”
少女越发恐惧,吓的起身连连后退。
就在温宛想要绕过瑶琴去抓少女的时候,背后传来声音
。
“这间斋室的主人已经过世。”
她与宋相言皆回头,说话的竟然是上官禾,“你们别吓到她,她听不见,也说不出来。”
宋相言闻言看向少女,一时了然。
温宛些许歉意,转尔朝上官禾走过去,“上官大夫认得这间画斋的主人?”
“不能说认得,只能说知道。”上官禾走去临窗桌边,寻了处位置坐下来。
宋相言与温宛相视一眼,皆坐过去。
上官禾朝那少女比划两下,少女点了点头。
“我们很想知道有关这间画斋主人的事,上官大夫若知道,不妨耽误你一些时间。”宋相言欲从怀里掏银子的时候,温宛把银票递过去。
上官禾搭眼扫过面额,微愕,“姑娘可知这上面的钱,在下一辈子也赚不到。”
温宛不在乎,“我想知道他是谁。”
上官禾不语,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少女沏了茶过来。
“还请上官大夫告诉这位姑娘,这里的画我全要,叫她帮我包起来,价钱不是问题。”温宛认真道。
上官禾又朝那少女比划两下,少女意会,回到瑶琴前复弹曲目。
温宛正欲开口时上官禾笑了笑,“姑娘有所不知,这里每一幅画卷都只作观赏
之用,不卖。”
“不卖?”温宛诧异,“怎会!”
宋相言接过上官禾手里茶杯,搁到温宛面前,“不卖,是谁的意愿?”
“是这座画斋的主人。”上官禾道。
“刚刚上官大夫说与这画斋主人不熟,这句话只怕藏假了。”宋相言开门见山道。
“哦?”
“若是不熟,上官大夫如何知晓此人意愿,又何以如此大方的,替此人开这座画斋,明知是赔本的买卖还义无反顾,只怕你与此人相交甚深。”
听宋相言这般剖析,上官禾点了点头,“您贵姓?”
“宋。”
“宋公子如何判定,这间画斋是在下开的?”
“你懂手语,她看到你时眼神里满是求救信号,我的朋友想买画,她依旧看你的意思行事,如果这些都不能证明这间画斋是你的,且看看你的手。”
上官禾眸子扫过去。
他的手正叩在桌边,“我手如何?”
“你手指落处,有很明显的摩擦痕迹,说明你常来这里,是来守这间画斋,还是睹物思人?”
到底是宋相言,几句话便猜到了上官禾与画斋的关系。
上官禾一时间无从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