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言表示他打算借着到天慈庵捐募香火钱的由头与宸贵妃来个‘偶遇’,再‘闲聊’。 苗四郎无语,在他印象里想要见后宫妃嫔须得先呈递折子,再走章程之类。 宋相言也意识到苗四郎的疑惑,“算起来,本官应该是宸贵妃的外甥,亲外甥。” 苗四郎默。 马车颠簸,一路西行。 差不多两个时辰,二人终至天慈庵。 天慈庵位于浮玉山山腰,宋相言与苗四郎先后走下马车,才想登上阶梯时身后传来马蹄踢踏声响。 二人回头,竟见温宛跟沈宁从车厢里走出来。 气氛瞬间变得十分微妙。 宋相言颇为震惊,“你们怎么来了?” 彼时大理寺,温宛只道带沈宁去药堂查探,没说来此。 沈宁下意识看向温宛。 “姑姑有事叫我过来。” 温宛强装镇定,“你们怎么也来这里了?” 苗四郎则看向宋相言。 “皇后跟宸贵妃都在这里,太子差人到大理寺叫我派人过来护卫……上官宇他们一会儿就到。”宋相言胡诌道。 温宛没有怀疑,心里却是担忧。 就在这时,秋晴出现在四人视线里。 眼见秋晴从台阶上面走下来,温宛急忙迎上去。 “奴婢给温县主请安,给各位大人请安。”秋晴行至温宛面前,俯身施礼。 因为宋相言跟苗四郎在场,温宛不好开口,眼睛里却是询问。 秋晴给了温宛一个安心的眼神之后看向另外三位,“贵妃娘娘说她与皇后正在为太子登基之事沐浴斋戒,祈福万民安康,不喜有人打扰,故此不得任何人踏进庵堂,这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沈宁深知内情,“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叨扰了。” 宋相言听着不对,“温宛能进?” 刚刚温宛说是宸贵妃派人找她的。 温宛,“……姑姑说找我有事?” 秋晴反应极快,“贵妃娘娘是有几句话想让奴婢传给县主。” 温宛暗自松了口气。 沈宁则看向宋相言跟苗四郎,“我们先下去吧。” 苗四郎当然听话,宋相言虽不情愿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待三人走去马车,温宛急切看向秋晴,“姑姑怎么来这里了?” “皇后娘娘那日去甘泉宫探望主子,不慎染了瘟疫,她应该是怕此事泄露出去扰乱太子登基的大事,遂与主子商量先来这里避险,县主不用担心,娘娘没事。” 温宛怎么可能不担心,“翁老……” “翁老院令派人送了药过来,主子病情稳定住了。”秋晴低声道。 如此,温宛松了口气。 “我能进去吗?” “县主还是别进去了,眼下庵堂里面没有多余的人,除了主子跟我,就是皇后跟彩碧,剩下几个负责做斋食的小尼姑都被限制在伙房那边,我来回端取斋食,一切还好。” “那你……” “翁老给我瞧过,我没事。”秋晴认真道。 温宛虽然想进去,可瘟疫非同小可,“有事随时告诉我。” “县主放心。”秋晴说服温宛后转身回了天慈庵。 四人无功而返…… 那夜皇陵,尊守义威胁萧臣等人时曾朝陵冢挥出一掌,掌风疾劲将陵冢劈出一道裂缝。 酉时将过,落日余晖。 残阳如画。 温御跟一经盘膝坐在陵冢前,各自靠着陵冢左右的石碑,左为獬豸,右为鸵鸟。 “这几夜本侯夜夜梦到先帝。”温御手执酒杯,里面装着五十年的竹叶青。 一经瞧了眼裂开的陵冢,“侯爷还记得贫僧曾与你说过,先帝乙亥之年有一劫。” 温御点头,一同看过去,“龙棺被人掀了。” “你说战幕是没看到么,怎么不差人过来修葺?”温御狐疑问道。 一经看向温御,“温侯为何不修?” “本侯修完战幕要是不满意,他还得重修,还要再惊动先帝。”温御的想法是这样的。 一经也是同样想法,“说起来,那日军师在金禧楼的话,你当真以为得理?” “得理。”温御表示肯定,“但得理的事就一定正确?” “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