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下了死手。
他用力扼住一经喉颈,眼底迸出弑杀寒意。
即使距离尊守义的计划还有数日,即使他最初也想见机行事 ,可他怕万一。
太害怕了。
万一一经察觉出端倪,那他三十几年的努力全都白废了!
怎么能甘心!
砰、砰、砰!
就在一经因为窒息几欲失去知觉瞬间,外面传来敲门声。
蜀王浑身冰冷,手中力道加大。
终于!
吱呦。
房门开启,蜀王看向刚欲走向窗棂窥探的萧彦,微笑开口,“贤王殿下何事?”
萧彦边推开蜀王边踏进门槛,东张西望,“没什么,刚刚听人说你又找大夫给一经瞧病了?”
“是。”蜀王没有阻止萧彦走进门。
只是静静看着萧彦的身影走去内室,转身面无表情的将房门上闩。
此时内室,萧彦径直走向床榻,看到一经盖着被子熟睡,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一经啊,本王……”
就在萧彦想要掀起盖在一经身上的锦被时,蜀王不失时机走过来,挡住那只手,眼底笑意未褪,“贤王莫要惊醒了大师,他才刚睡着。”
“哦……”
萧彦特别听劝,随即抽回手,“既然大师睡的正香,那本王就不打扰了。”
于是某位老皇叔转身就要朝外走。
“慢着。”蜀王突然唤住他。
然而萧彦却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双脚抡的飞快。
只可惜还是太慢了。
看着此刻以身挡在房门处的蜀王,萧彦蓦然回首,床榻距离房门十数步,他尚且需要跑起来,眼前这个老东西怎么好像是飘过来的?
“一起走?”
得说萧彦的城府那也是极为深沉,哪怕心里好奇的要死,他也没有张嘴去问,而是把手伸过去,“午膳想吃什么,本王请你。”
“那还真是难得。”蜀王反手握住萧彦,似笑非笑,“贤王且随我来。”
不等萧彦反抗,蜀王又将其拉回到床榻旁边。
站在刚刚萧彦的位置,蜀王一眼看到裂开的床腿,“贤王有没有觉得这床很不结实?”
萧彦,“……本王可以出钱帮你换。”
“贤王猜猜,这床腿怎么就裂成这个样子了?”蜀王故意松开萧彦手腕,弯腰去摸裂开的床腿。
身后,萧彦撒丫子就朝外面跑。
咔!
后颈震痛,萧彦绝倒……
厢房内,柏骄等了半晌不见自家老主子回来,正想出去找时管家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拎着食盒。
“李管家?”柏骄狐疑看向管家,又看了眼被其搁到圆桌上的食盒。
“柏兄这是要出去?”
柏骄比蜀王府的管家年长一些,二人自见面就这样称呼。
这会儿听到李管家询问,他忽然就不想出去了,“没有,想插门闩来再睡一觉,人老觉多,这是……”
“贤王正与我家主子用膳,我知柏兄还未吃,就亲自送来吃食。”李管家说话时指了指食盒,“柏兄且打开看看,合不合胃口。”
柏骄,“不太饿……我想先睡。”
“还是打开瞧瞧罢。”李管家脸上堆着笑意。
柏骄闻言只好转身,就在双手伸向食盒瞬间一股凉意划向后颈。
呃—
柏骄机警,迅速转身握住管家刺过来的利器,“你们好大胆!”
“呵!”
李管家冷笑,眼中布满杀机,“更大胆的事我们也不是没做过!”
匕首被两人死死握住,奈何柏骄这些年跟在萧彦身边疏于强身健体,再加上年纪更老一些,体力渐亏。
尖锐利刃就要扎向胸口,柏骄额间布满细汗。
“你杀不了我……”柏骄突然朝李管家咧开嘴,嘿嘿一笑。
李管家比他笑的更甚,“那真是对不起了柏兄,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咻!
短弩疾射,正中李管家肩头。
还没等其反应,柏骄弃匕首从旁边抄起摆在木架上的瓷瓶狠狠砸下去。
待其昏厥,他跨过管家看向跑进屋里的温宛,“温县主来的正好,出事了!”
彼时温宛离开蜀王府原是想去找沈宁,可在半路忽然想到一件事。
她记得祖父曾说过,一经大师几十年不吃素包子了。
那时她没刨根问底,只道祖父说了句‘素包子差点害死他!’。
她还记得祖父说时笑到嘴角抽筋,可见对于那件事有多么记忆犹新。
然而刚刚一经大师偏偏说他想吃素包子。
本着事有异常必要妖的猜想,